王子安这次的功劳可不小。

私盐贩子,在历朝历代来说都是危险人物。

为什么呢?手里有钱。

有了钱,就想权。而这种人手下通常都有一帮给他卖命的兄弟,一旦集结起来,是朝丨廷的一个巨大隐患。

王子安此次迅雷出击,一举啃下了这块几方官丨府挖地三尺都挖不出的难啃硬骨头,让提拔王子安的虢州司法凌季友这次狠狠地在上面长了脸。

王子安被下放那会儿,是这位仁兄顶风作案,和上面报备了王子安识医懂药之事,才把他弄来药材丰富的虢州,做了参军。

这回王子安立了功,老凌也长了资历,估计现在这人比王子安本人还高兴。

他特别开心地跑来和王子安喝了一顿酒,完事还准备封杜谦谦一个参军僚佐。

王子安向杜谦谦悄悄打手势,让她见势不对就跑。这个凌季友,平时人五人六的,喝完酒就变身,不管男的女的,见了抓住就嚎。几个朋友喝酒都怕他。

偏偏杜谦谦在酒桌上也豪爽,又仗着有王子安撑腰没在怕的,结果喝着喝着就和人家称兄道弟了。

凌季友喝完酒就勾住了杜谦谦的肩:“杜兄弟真是好本事,这次可是帮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不如我封你一个官职吧,当子安的师爷……不对,咱们参军府应该叫僚佐,当子安的僚佐怎么样?”

杜谦谦乐呵道:“僚佐?多大的官啊,有没有轿子坐?没轿子?没轿子谁当官啊,不当不当。”

凌季友也是喝大发了,当下拍了板子,对前来制止的王子安吹胡子瞪眼睛的:“有有有,杜兄弟要什么……都有!怕什么,我的轿子给你!就是要让大家都看看,看看咱们虢州……辈出人才!”说完哈哈地直乐。

杜谦谦也乐得不行,道:“凌兄真是爽快,我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兄弟们给我抬起来!”说完往上一跳,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凌季友也玩傻了,跟着他一起坐在了桌子上,一边吆喝着“坐轿子咯!”

杜谦谦乐呵呵地跟着喊。

凌季友还不过瘾,开始唱小时候的童谣:

大烟袋,上我车,你是兄弟我是哥,

打壶酒,咱俩喝,喝不醉,咱俩睡,

睡不着,咱俩熬,熬不倒,咱俩跑,

跑到二仙居,你看秧歌我看戏,

秧歌不来,戏不开台!

这首童谣王子安也会,但是小孩子唱和成年人唱,这其中的差别和含义简直太大了。

杜谦谦这边还没闹多会儿呢,就被人抱进怀里了。

杜谦谦抬眼一看,一双幽深的黑眸酝酿着怒意。她吓得一缩,酒也醒了一半,顿时整个人都皮不起来了。

王子安道:“玩够了吗?”

杜谦谦:“玩够了,玩够了。那个,凌兄,我先走了啊,你慢慢坐。下次……”杜谦谦看了一眼王子安风云变幻的面色,把“下次再来坐轿子”几个字吞了下去。

·

叮铃的玉佩作响,杜谦谦被王子安扔在了床上。

王子安面无波澜道:“好玩吗?”

杜谦谦缩在床角,酒意已经全退了。

自梦魇事件以后,王子安对杜谦谦不错,从来没有难为过她,甚至还颇为照顾。

但今天的王子安格外不一样。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王子安,好像会吃人一样。

方才杜老板那意气风发,所向披靡的嚣张气焰也随着消失的酒意全部褪去了。

她今天喝得虽然有点多,但脑子还算清醒,这时候醒过味来也明白王子安为什么生气了。

自己方才确实玩得有些过了。

王子安早已经给她知会过了,凌季友这人爱玩,玩起来可疯。但她竟然还跟人家称兄道弟,还“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这也太二了,真把自己当男人了。

也难怪人家会生气。

杜谦谦心想着自己这次的确做错了,像往常那样道个歉,说句好话,服个软,王子安一高兴,这事兴许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于是她立刻识相地答道:“不好玩。”

谁知这次的王子安可较真,一点也不好糊弄。

王子安低低地哼了一声,一只膝盖曲上了床弦,越迫越近:“还玩吗?”

杜谦谦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觉得这么高大的一个人压下来的压迫感实在是有些大。

她往里缩了缩,讨好地笑道:“不玩了,不玩了,再也不和凌季友玩了。”

凌季友太坑爹了,即便是下次再来杜谦谦也不敢再跟他玩了。

当然了,这事也不能全怪凌季友,主要责任还是在杜谦谦自己身上。

她想好了,如果王子安继续较真,就深刻检讨,端正态度,让王公子先消消气,接下来有什么话才好继续说。

谁知王子安没有继续纠结下去,而是皱起了眉:“只是凌季友?”

杜谦谦计划了半天,策划了各种方案的解法,就是没想到王子安会是这么个接法。

她被问得愣住了。

只是凌季友?

不然呢?

还有谁?

杜谦谦思来想去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但就在她犹豫的这一会儿,没有得到答案的王子安不满地将身体往前倾了倾,高挺的鼻梁都快贴上杜谦谦的鼻尖了。

他的呼吸很热,带着些酒气,喷在杜谦谦的脸上,痒痒的。

酒气里还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好闻的味道,非要说的话,大概是……荷尔蒙的味道?

杜谦谦的呼吸乱了一下,心里有些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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