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蓉禾今日穿了一件水粉色的及地长裙,面上画了精致的桃花妆,额间还描画了一抹花钿,盈盈一笑间顾盼流转,“姑母一番好意,祁王殿下怎忍心让她失望?”

饶是夏璎一个女子,也忍不住多看了眼前这娇美的女子几眼,可偏偏景煊是个不懂风情的性子,纵是她千娇百媚,他却始终不动如山,自始至终都不曾用正眼瞧潘蓉禾一眼。

潘蓉禾亲自端着药膳过来,绕过景煊的身旁,轻纱有意无意地拂过景煊的手背,堪堪留下一缕足够撩拨心弦的淡香。

她将手中的托盘放在茶桌上,一双纤巧素手捧起瓷白的小碗,轻移莲步端到景煊面前,抬眸看向景煊,道:“我可是亲自熬了两个时辰,祁王殿下是否能看在我这份辛苦的份儿上,试试味道如何?”

面对美人的一番美意,景煊却是表情淡淡,他与潘蓉禾对视了一刻,似乎是要从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里探出一些端倪,随后又垂下睫毛盯着那一碗药膳看了看,却没有想要伸手去接的意思。

潘蓉禾一番柔情被无视,她脸上笑容僵了僵,随即做出一副委屈姿态,低垂下眼眸,轻声道:“我知道,因为小弟的事,祁王殿下对我难免有所戒备。可小弟已然为他犯下的错付出代价,难道祁王殿下还要株连与我吗?”

这样一幅可怜的小模样,任谁也无法再去与她计较对错吧。对于景煊来说,对付那些明目张胆与他为敌的人,他自是丝毫不会手软,可如今面对这样一把温柔刀,他也是有些招架不住。

与一个柔弱的女子计较,岂不是失了风度。

他微微迟疑,刚要抬手去接潘蓉禾手中的碗,却被夏璎出声提醒道:“王爷……”

在这殿中,若是有人想要取景煊的命,潘蓉禾绝对是那个最迫切的。

毕竟,不久前,她的亲弟弟可是被景煊亲手发配到了北疆苦寒之地,即使他侥幸能活,有生之年也再难回京城,活着不能相见,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何况高高在上坐着的,还有另一个咬牙切齿想要让景煊彻底消失的人。

潘蓉禾掀起眼皮轻飘飘看了一眼夏璎,眼底却不动声色地藏了一丝恨意,她轻轻一笑,抬手拿起汤匙搅动着碗中的药食,不紧不慢地道:“殿下要是不放心,我自会证明给殿下看。”

她舀了一汤匙药食送到嘴边,樱唇微启,先是吹了吹热气,又动作优雅地送进嘴里含了一口,待彻底咽下,才展唇一笑道:“祁王殿下,这下您可能放下心?”

招手命侍女换了新的汤匙过来,她再次将那药食递给景煊,满眼期待地等着他去接,那模样像极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期盼着情郎能够接受她精心准备的定情信物。

即使她亲自试吃,夏璎也无法安心。既然景煊无法拒绝,那么就由她来出面好了。

她向前走出几步,躬身向太后行了一礼,恭敬道:“太后,王爷这几日正在用府中太医开的药食调养。太医特意嘱咐,不可再吃其他的补药,以免药性相冲引起不适。”

太后脸上笑容渐冷,见潘蓉禾正看着她,随即又安抚性地朝她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倒是哀家多事了。不吃就不吃吧,只要煊儿身体安康,吃谁的药都是一样的。”

她给身侧的侍女递了个眼色,那侍女便立刻来到潘蓉禾面前,从她手中将那碗药食给接过,又命人端了下去。

太后扶着侍女的手站起身,步态端庄地从台阶上下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走到景煊面前,伸手拍了拍景煊肩上沾染上的一些灰尘,道:“煊儿如今已过弱冠之年,也是时候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你身边照顾你。你与蓉儿的婚事是先帝所指,该早些办了才是。”

对于她突然的亲昵动作,景煊有些不太适应。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眸中仍是一派漠然,“当下朝局未稳,儿臣无暇分心其他事,母后的好意儿臣心领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先前太后将这桩婚事一拖再拖,如今却又主动提及,还偏偏是在出了潘煜文的事之后,也不知他们这又在打什么算盘。

按照常理来说,景煊夺走了潘铎唯一的儿子,潘蓉禾唯一的弟弟,他们该与他形同水火才是,可这会儿却一反常态地来拉拢他,难道就为了阻止他出兵?

被景煊当面拒绝,太后也不显怒色,似乎他这样的回答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展颜一笑,一手拉过景煊的手,一手扯过潘蓉禾的手,温声道:“婚事不急也罢,只是你们终究是要走在一起的,万不可被无关紧要的事影响了彼此的好感。”

她抬眼看了看外面,道:“这几天哀家这园子里的海棠开的正好,你们可去园子里随便走走,有什么误会也可早些解开,免得以后愈发生疏。”

景煊毫不留情面地将手抽了出来,冷声道:“母后,若今日召儿臣进宫不是为了商量出兵的事,恕儿臣不能再奉陪。”

太后和潘蓉禾打的什么主意景煊不想去猜测,他懒得在这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他虚虚向太后躬了躬身,正要转身离开,背后却传来太后冷厉的呵斥声,“景煊!在你的眼里,究竟还有没有哀家这个太后!”

接连被驳了面子,太后终是忍耐不住了。

景煊回过头,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儿臣也想问问,在母后眼里,究竟还有没有父皇辛苦打下的这片江山!”

“你……”太后的手指微微颤抖,一双怒目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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