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伉前些日子卖了点果酒,因为似乎颇受系统对面世界的欢迎,倒是赚了不少庄园币,目前他的庄园财富买两个可能不够,但只买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他两个都想要,到底买哪个好呢?

有点选择困难综合症的樊伉有点犯难了,思来想去也下不了决定,最好只得先放着不管,等到需要的时候再说吧。

樊伉想明白之后,顿时不纠结了,跳下炕,鞋子都来不及穿,迫不及待地去看水车。

一开门,所有人齐唰唰地扭头看着他,脸上俱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

“郎君起来了。”

阿沅上前笑道:“方才闳翁使人说,水车建好了。”

“无名公子已经过去瞧着,说郎君若是醒了,先用了早食再去。”乘光连忙上前,将鞋履取来,躬身正要给樊伉穿上,樊伉却从没这个臭毛病,一手夺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檐下,自己穿起鞋来。

阿沅连忙在他身后放了一个草蒲团,说:“郎君当心地上凉。”

樊伉三两下把鞋子穿好,又叫人摆上早食,樊伉两口吃了,吆喝着就往门外走。

门外早已备好牛车,樊伉爬上车,带着一队人浩浩荡荡地朝着舞水河畔出发。

沿途挖出的水渠早已注满了水,潺潺地流淌着,在春日暖阳的映照下,发出鳞鳞的波光,若四周开辟出来的不是旱地而是水田的话,还真有几分江南水乡的味道。

舞水河畔已经站满了人,有樊家的,也有舞阳当地豪强,胥珲也在,所有人全都仰起头望着那个巨大的水车,充满了惊叹,尤其是闳翁和他领着日夜赶工的那近百名匠奴,眼中更是含着热泪,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完成了这么一项大工程。

樊伉自己也很惊讶,他是想过闳翁应该能建成,但没想到这么快,他以为至少也要三个月到半年的。

“闳翁,你真是太厉害了。”樊伉由衷地赞叹。

闳翁布满皱纹的老脸笑开了花,他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不不不,那都是郎君的图纸画得好,没有郎君的图纸,老奴什么都建不成。”

想到自己蚯蚓一般的画线,樊伉有些脸红,能根据那坨屎一样的图纸种过出一架水车,也是很厉害了。

胥珲过来,一扫往日对樊伉漫不经心的敷衍态度,极其郑重地对他着他行了一礼:“兴平侯果然大才,此水车建成,舞水河畔万亩良田可免旱涝灾害,吾代舞阳县的父老感谢兴平侯恩德。”

“不不不——”樊伉连连摆手,道,“胥公言重了,这水车并非我一人功劳,而是樊家庄数百人日夜不歇共同辛劳的成果,伉不敢居功。”

胥珲不由肃然:“兴平侯高节,胥某佩服。”

“不敢不敢。”樊伉非常谦虚地道。

他的态度让胥珲更加满意了。

其实最初知道樊伉要来舞阳的时候,胥珲内心是抗拒的。

任谁得知自己的治下突然要来这么一位皇亲国戚,都会深感压力,尤其是这位又深得汉后的宠爱,简直就跟块烧红的烙铁似的,谁碰谁烫手。

胥珲早早地打听过樊伉的消息,对樊伉的盛名刚开始的时候还不太相信,觉得多半是言过其实,及至后来仙宫的事,胥珲仍然以为樊伉不过是有点小聪明罢了,到这个时候,他才打从心底里承认,这个年少成名的兴平侯是真有几分实才的。

张彦对樊伉是真的佩服。

这位少年兴平侯也未免太能折腾了些,而且每回都能折腾出个名堂来,简直让人不得不信服。

张彦成亲十多年,膝下如今也有两子一女,长子只比樊伉小两岁,然而看着眼前老成持重的少年,再想想自己府上跳脱得跟只猴似的孩子,张彦不由感慨万千。

“兴平侯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呢?”

吴征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水车,水车叶轮转动,底下装满水的水斗转到半空,水斗中的水便倾斜着倒进水渠里。水渠四通八达,像条巨大的蜘蛛网一般,流入附近数千亩田地里。

这道理并不复杂,难的是从没有人这么想过。

吴征正琢磨着,冷不丁听到张彦似乎说了句什么,回过神来,道:“老夫惭愧,方才看着水车竟入了神,大公子说什么?”

张彦摇头失笑:“没什么,不过是我在自言自语罢了。”

胥珲身为一县长官,虽然身份地位都比不上樊伉,但还是发自内心地嘉奖了樊伉一番,方才带着人心满意足地回去。

虽然水车不是他所造,但在他的治下,依然算是他的政绩,如果不出所料,未来几年他的名声必然大噪,甚至于加官进爵也不是没可能。

为官者一生所求莫过于此。

水车建好,樊伉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对于如果经营好樊家园更有信心了。

都说喜事成双,没过多久,他精心布置的蚕室也有了好消息。

之前他派了不少人外出寻找野生蚕种,倒真寻回不少,经过精心照料,如今已经繁育出不少,照这个速度下去,很快他的两个蚕室就不会再空着,反正庄子后面满山头的桑树林,足够它们吃的。

蚕室里,樊伉从头到脚穿着特制的白麻布裁成的衣服,连头发也用麻布帽子收了起来,手里拿着毛笔,轻轻地赶着蚕匾上的蚁蚕,耳中听到蚕啃噬桑叶的沙沙声,心中喜不自胜,看着这些幼蚕的目光就像在看金子一样。

这些可都是养的钱啊,哦,养的粮食。

阿沅祖上是吴国人,落败之时家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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