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机关扳动了下。于是轧轧声响起,原本是墙壁的那个位置出现了宽宽的缝隙;另一边,是个密室。

密室里空间并不小,只有光线微微黯淡了些。何蕊珠闪身过去,示意无碍之后才请端木兴进入。过程中两个人一直保持静默……不过当那轧轧声再次响起的时候,何蕊珠还是忍不住多问了句:“陛下,是在怀疑青大学士么?”

青岚在“醉乐平生”的院子里转了很久,甚至还撞上了几幕让人脸红耳热的场景,才找到老鸨打听出了梨绣姑娘的房间位置----居然就在她们方才玩“撞天婚”的隔壁!青岚微微抿了抿唇,忽然有些心疼刚刚打点给老鸨的那些银子,明显是有人不打算让她找到人么!

“青公子不去么?我们姑娘还等着公子呢----”那个老鸨收了钱,脸上正开了花一般,谄媚地追着青岚要她去见梨绣。

青岚却摇摇头,依旧没有挪动脚步,“方才多喝了几杯,先在院子里吹吹风醒酒。”她的确是有些过量了。一日三宴,晚上在船上灌的那些酒还没有醒过来,刚刚又被那几位“美人儿”劝了几盏;幸好她的体质对酒这种东西并不抵制,不然方才被美人追的时候只怕就要出丑了。

正是三月,小院里暖风拂面,繁花满目;若不是空气中浮荡着的脂腻粉香,耳畔缠绵着的艳曲靡音,倒也算得上个雅秀之所。青岚不再理会那老鸨,在树下寻了个石凳坐下来,真个摆出了要吹风醒酒的架势。那老鸨见了,在一边陪笑道:“说起来也难得姑娘和公子投缘呢,看公子这般的容貌,被星光灯光这么一照,真好像画上画的一样---竟把我们这里的姑娘都比下去了!”

青岚长睫闪了闪,微微有些厌倦,便又摸了张银票递上去。“妈妈若没什么事。不如帮我去看看同来地那位穆公子还在不在?若是还在,请他再等我一等。”

于是老鸨喜滋滋揣着钱走了。

青岚向后仰靠在树上,抬眸望着前方地小楼发呆。这里,还象真是梨绣居住的地方呢,可惜现在已经快要清明,梨花落尽;不然四下里花开如雪,应该是另一番美丽了。

忽然想起北胡,她从未去过的地方;春天应该比这里到得要晚一些。不知道此时能看到的,是满树梨花胜雪,还是依旧大雪似花开?

今天的酒太杂,不知混成了什么味道,倒让她觉得有些伤感了呢。

沉寂了一会儿,青岚忽然眨了眨眼睛,定睛往那边树荫中望过去,唇角微弯,笑道:“郑统领?”

那边的人顿了顿。似乎在犹豫,最终还是很不情愿地走出了阴影,在她面前拱手道:“青大学士。”

她现在身份不比往昔。而黑狼卫地位也大有下降,如今郑石对她的态度,是不得不恭敬……只是眸光中,总有深深的不忿。

青岚笑容便有些僵。

“青大学士有什么吩咐么?”

正在此时,那老鸨甩着一身肥肉远远跑来,“青公子----”,拖长地腔调中谄媚依旧,“那位穆公子临时有事。已经先离开了;不过,穆公子留下句话---

“穆公子已经离开了?”青岚问着,眼睛却是看向郑石。黑狼卫负责陛下安危,郑石没有离开,皇帝陛下自然还在。

“可不是么----说是府里有事,给公子留了个话说,那个彩头一定是要作准的!”

彩头是要作准的。人却离开。那么即使她找到梨绣,如何表演给他看?

“青公子还要去见我们姑娘么?”

青岚摇摇头。道:“我有话和这位郑公子说,就不打扰妈妈了。”

老鸨这才注意到黑色劲装伫立一旁的郑石,生生吓了一跳;想开口询问却又被郑石身上的寒气骇住,明白这些大人物总有些不想别人知道的事情,连忙陪着笑说了几句走开了。

“青大学士有什么吩咐么?”郑石还是这一句。

青岚抬头看看那栋小楼。沉吟良久,终于回眸,极其真挚地望着郑石的眼睛,说道:“对不起。”

“什么?”

“对不起。”

郑石的神色从惊愕转而愤怒,从努力压抑直到慢慢平静……终于冷冷地道:“这句话一点意义也没有。”

“我知道。”青岚面色平静,“只是一直很想说,到了现在终于有了机会而已。很抱歉我那时候利用了你,不过如果再来一次,我不保证还会不会这样做。”

如果光线充足,或是青岚有上好目力的话,一定可以看见郑石地脸色红红白白转换不定,一向稳定的指尖也微微颤抖。

而趁着他被愤怒迷惑了心神,青岚挪近几步,目不转睛盯着郑石,说出的话开始充满蛊惑味道,“当然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地……”

这里是梨绣居住小楼的后园,素来没有什么人,现在又已经接近午夜,便是青楼青馆也开始安静下来,正是施催眠术的绝佳时机。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一个玩笑,一个误会,完完全全是我的错。你可以释怀了。”只是消除被扰乱的记忆而已,和真正的催眠还很有差距;然而即使只是简单解释这么几句,她的脸色也是越来越白,渐渐无以为继,匆匆结束……

“陛下?”

何蕊珠略有些担心地出声询问。

端木兴把视线从窗外收回,“这就是催眠术么?看起来很神奇。”

何蕊珠听见皇帝陛下这样说,慢慢把心放下;他们刚刚从密室里出来,便看见小楼下面,那位“水性杨花”的青大学士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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