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岚这样娴熟而流畅的手法,说明她对这东西怎么吃早就驾轻就熟,她们这些到了隆冬连鱼都吃不上的北方人能知道每样工具怎么用就不错了!

与此同时,所有人心里都产生了一个疑问:这姑娘,真的只是在一个小山村里长大的吗?

不可避免的,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青岚这样几近于炫技的表演刺激了大部分贵妇,谁愿意连一个自己看不上的村姑都不如?

但这样的表演不是自己想做就能做到,于是,青岚在满意地吃完了她的那只螃蟹后就看到有些贵妇在学着她用长柄斧启开螃蟹的盖壳。

然而,不是斧柄滑了磕到手,就是盖子揭了一半却断在了蟹肉中,宴会厅里一不会儿便响起此起彼伏,小声的惊呼。

青岚微微眯着眼,看这些贵妇们要么打翻了螃蟹,膏脂溢得到处都是,要么就是不管怎么敲打,那该死的蟹壳就是打不开。

主位上,看似一心享用着侍女奉上蟹肉的皇后隐晦地看了一眼青岚:这小丫头,只是吃个蟹,居然能反过来影响一殿的贵妇们!也不知这样的天赋,她是生而带来的,还是有心如此。

青岚自然不知道皇后的心思,她小口小口地抿着吃了螃蟹后用来驱寒的菊花酒,看着满殿的贵妇们笨拙地“表演”吃螃蟹,一边心里暗乐:也不知道皇后安排最后的这一出,到底是想看谁的戏。

你站在桥下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

想看别人的笑话,最后却被人反看了笑话,这样的体验一定很能回味一段时间吧?

青岚反正是不是知道她们怎么想的,总之,吃完宫宴后,她的耳边就一直清静着。

这些人就算要从礼仪上找她麻烦,也得先看看青岚的盘子里整整齐齐地把蟹鳌里的肉都吃干净后还能完整地拼完一个大螃蟹,而自己的盘子里却杯盘狼藉,让人不忍直视。

整个宫宴大约进行了一个时辰,冬天各宫下钥早,申时正就要开始关宫门,吃完宫宴就离关闭宫门不到一个时辰了。

大凤皇宫占地极大,凤睢宫又在皇宫的正中央,走得慢些的贵妇们等走到宫门至少也要半个多时辰。皇后便发了话,叫各人退下径自回府。

来之前根据青贤给青岚普及的宫廷礼仪,青岚知道,走的时候要位尊的走在前面,位卑的走在后面,青岚便安安静静地等着那些女眷们先出门,反正在这里,只有她一介民女的地位最低,她最后一个走就对了。

青岚正安静地站在侧面,等着所有人走光。正在此时,一名着秋香色燕衔泥对襟袄的三十多岁的女子向她走来。

这女子正是之前频频看她的静妃娘娘,她披着一身石青刻丝出风毛的斗篷,一脸慈爱地看着她,见她看过来,上前两步,温婉笑道:“青大小姐,你大约不认得我,我跟你娘在未出阁前是相交极好的闺中密友。”

见青岚不答话,只是冷冷看着她,静妃眼圈红了红,强笑道:“你不认我也是对的,我居于深宫,这些年都没得到你的消息,只以为你即便处境不好,也能吃饱穿暖,谁能想到,青贤那混帐竟把你丢在外面不闻不问十多年呢?”说到最后,她微微咬牙,目光露出锐利之色,显是恨得狠了。

她也不顾青岚理不理她,往她手里放了一块东西。那东西通体腻白如脂,润如婴肌,握在手里微微生暖,竟是一块绝品暖玉。

青岚正要推拒,那女子道:“你先别拒了我,这东西本就是你娘送我的,我现在也是物归原主。这块玉极是难得。你在那村子里自小吃苦,定是身体有亏,你贴身戴着,它能慢慢温养你的身子。”

青岚想了想,还是自己的身体最重要,便不再推拒,将它放进了荷包里。

接了别人的东西,总不好一直不说话,青岚微微点头:“多谢娘娘了。”

静妃眼圈又红了,眼泪“刷”地流下来:“不谢,你这孩子,长得跟你娘真像。以前我人微言轻,现在既然你已回京,我在陛下皇后那里多少也有些薄面,若是那姓青的再找你麻烦,你尽可进宫来找我,我来为你出头!看看他青贤是不是还不敢随意欺负你!”

看来原身的母亲跟静妃的确感情不差,不然也不至于让一个位居深宫,不好与外界交结的妃嫔放下如此惹人嫌疑的话。青岚心中感念,笑了笑:“娘娘不必忧心,我现在过得极好。”

她当然过得好了,每天只有她去气那一家子人的,别人还给不了她气受!

静妃却不由分说地往她手里塞了一块腰牌:“这是我宫里的对牌,你若是受了委屈,只管往宫里递牌子见我,我来为你作主。我看他青贤还敢不敢像以前那样胡作非为!”

她也不由青岚拒绝,转身让身边人给她戴上风帽,走向了门外。

多个人总多条路,青岚把对牌收好,招呼早就等在了殿外的金珠回青家。

原来皇后宫中有小轿备下,以防宫外来的妇人们身娇体弱,走不到凤睢宫就累得要倒下。只是青岚身份低,这次来的内眷又多,轮到她的时候,小轿早就被前面的贵妇分干净了。

这次皇后没有再出岔子单撇下她一人,那女官叫来一个小太监,让他引着青岚主仆二人,免得再走错路。

巧得很,这小太监就是守在门边好心跟青岚说殿内情况,被青岚拿了一大锭银子相谢的那人。

小太监一边走一边对青岚道:“前头的都是贵人,青大小姐如果不想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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