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怡像是被雪妃凶狠的吓到,把身子一个劲地往青岚背后藏,一边还怯怯地去看凤启帝。

雪妃想开口为自己申辩两句,益阳却愣住了:没想到还没开战,是福怡先把她的底揭了!

这仗,还怎么打下去?

而御案后面,凤启帝的声音平静得让她想要战栗:“雪妃,福怡说的,可都对?”

一个帝王,最在意的是什么?是美人?是权柄?还是他的威仪?

或许每一个皇帝都会给出不同的答案,但是凤启帝这里,一定没有别的答案!

他最在乎的是他的权力!

金吾卫在他的直接领导之下,向来不容他人插手,而现在一个内宫的嫔妃居然越过了他,要剥去他的卫士的衣服!

谁都听得出凤启帝平静的声音之下涌出的暗流,益阳打了个冷战,跪着膝行两步:“父皇,这是母妃见到儿臣被这小校欺负,气愤不过,才想要为儿臣出头的,她绝无此意啊!”

雪妃远没有她的女儿聪明,只是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她来时得意洋洋的样子已经不知不觉地收敛了起来,泣道:“是真的,陛下,臣妾没有想到这么多。”

“呵呵。”凤启帝冷笑起来:“是啊,你做的时候没有想到,你要剥衣服的这个人,他是为朕在工作,是在为朕戍卫皇宫大内,你现在想到了?”

雪妃极少见皇帝跟她用这个腔调说话,哪里还不知道坏了事,她拼命地磕着头:“是真的,陛下,臣妾真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啊!”

“砰!够了!”凤启帝暴喝一声。

暖阁里所有人吓得噤若寒蝉:“雪妃,平日里早就听说你在后宫中跋扈,朕只当你是女人心性,耍耍小性子,没想到,你竟然将手伸到了朕的侍卫身上,朕的侍卫岂容你一个妇人指指点点?!”

雪妃瘫软下来:她来时的雄心壮志已经消失怠尽,原还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把道理搅出来,让皇帝撑腰,哪知道还没有说到这小侍卫偷窃的事,皇帝就要先一步发落她!

皇帝的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她岂还有翻身之地?!

但皇帝并没有往下说下去,他突然转了话题:“你既然说是白小校偷了你的东西,那朕就让你看看,他到底偷没偷。”

他这话是跟益阳说的,转向青岚:“白小校,现在是朕让你脱衣自验,你脱是不脱?”

青岚平静道:“陛下有令,臣自当遵旨。”她刚刚不脱,那是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要真脱了,以后要么一辈子男装示人,一旦恢复女装,就是身败名裂之时!

而现在在这里,只有三五个人,她有什么不能脱的?只要不脱到最后,看看身上有没有可能藏东西,她就赢了。

她准备站起来解衣,却发现衣摆被人按住,那是慕昱清的手。

慕昱清隐忍又痛苦地看着她,对他一个古人而言,哪怕只是在三五个人面前脱衣,那也是莫大的羞辱,青岚在这一刻突然十分明白他的想法:他在替她感到羞辱。

她的心一阵抽痛,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这个心疼自己的男人。但此时此刻,皇帝已经命下,她再不动作,就是抗旨,这个后果,不光她担不起,他同样担不起!

他在挣扎,青岚所要做的,就是让他接受这件事,平静地,接受下来。

她绝决地抽出衣摆,坚定地对他摇了摇头:他不能动,他这个时候动了,那不是在帮她,是在害她。

慕昱清明白了她的话,手指微松,那一片衣摆像抓不住的青一样被松开。他看着空空的手,身边的人开始一件件地脱衣,先是衣甲,再是外套,她解下了她的发髻,最后是……

“好了。”皇帝突然打断了青岚:“益阳,你看看,她的中衣里可能藏下什么东西?”

益阳不可置信:怎么会没有?怎么可能没有?!

她所有的赌注都放在青岚偷藏了她的珠宝身上,可是竟然真的没有!她把那珠宝藏到哪去了?!

益阳瘫软在地:白色半透明的中衣下,少年的身材一览无遗,再脱下去,只能赤膊相见。

益阳把皇帝让青岚未脱的那一件中衣看成给她留的脸面,因为不需要再脱,事实尽在如此:这么薄的衣服,就是要藏东西,还能藏到哪里去?

“我就说白大哥不可能藏东西!益阳皇姐,你知道你错了吧?”福怡突然拍着手笑道。

益阳愤恨地瞪着福怡:都是她!要不是她,自己今晚怎么会败得这么惨!

“益阳,福怡问你,你知道你错了吗?你怎么不答她?”凤启帝轻声问道。

益阳轻轻打了个哆嗦,她咬紧了嘴唇,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抵抗了一会儿终于崩溃:“父皇,儿臣知错了!”

凤启帝挥了挥手:“老二,你带着白轩出去,找间屋子把衣服换了。白轩换好了衣服听宣。”

青岚默默地抱起衣服,跟在慕昱清之后出了门。

随后,准备带上门的时候,她又听凤启帝和蔼地对福怡道:“福怡,你玩了一天也该累了,你先回宫歇着去吧。”

“是,父皇。”福怡乖巧地道了别,也朝门口走过来。

青岚便知道,凤启帝是单独想要处置雪妃母女二人。

大殿外面,吴春看见这个样子的青岚问也不问,便把他们带到了侧殿里。

青岚抬头:怎么皇帝让慕昱清找个房间,慕昱清找便找了,怎么还跟了过来?

她也没有问,沉默着准备穿衣服,今晚的事说不委屈是假的,可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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