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要请王妃帮忙。”

青岚问道:“将军有什么事?”

曾铨道:“帮我把钥匙带出宫去。”

青岚吃了一惊:“钥匙?将军你是说你把钥匙放宫里了?”不过,现在时局这么乱,他把钥匙放到哪里都可能被人找到,只有放到宫里,才有一丝的可能性被人忽略。

毕竟,灯下黑嘛。

曾铨用力地点了点头,看青岚还像是在犹豫不定,吃力地劝道:“此事事关重大,王妃你还请把钥匙带出去,交给狄王爷,我就不用管了。”

曾铨那一声“狄王爷”声音虽轻,却如炸雷一般地在青岚耳朵旁响了一个霹雳:她没听错吧?他要把代表京城最尖端,最精良的兵力交给慕昱清?

曾铨明明是个很忠君的人哪,不然的话,皇帝也不会把自己最心腹的兵交给他带,但皇帝虽然昏迷不醒,对慕昱清的态度一直很清楚:那就是讨厌他到呼吸都不想呼到有他的味道。

他直接把自己东主最放在心上的东西交给青岚,他脑子没进水吧!

但曾铨显然是很清醒的,他或许比青岚还清醒,知道有条不紊地劝他:“太子是虎狼心性,绝不可以托付江山,如果陛下知道臣的决定,也只会赞同,王妃不必多虑,事不宜迟,应该早做决定了。狄王爷天纵之才,文可治国,武可安邦……”

他一下说了一长串,青岚都听呆了,有种“我知道你不笨,可我真不知道你这么能说的”呆滞感。

这反差不止是有点大,而且他居然是个深层的狄王爷拥立者,这比他喜欢自己的东主这谣言还来得吓人好不好?

青岚愣了半天没作声,曾铨却等不得了。

他脸色早就痛得发白,要不是因为青岚在这里,他早就想要哼出声了。

他忍耐着不适继续道:“若是狄王爷拿了钥匙,其实对皇上也有好处,这样一来,太子为了对付狄王爷,轻易就不敢让皇上死去。”

青岚原本没往这方面想,一想的确如此:最先开始,曾铨在外面,太子投鼠忌器,不敢有大的动作。而现在在外面的人换成了慕昱清,又形成了一个新的平衡,太子只会更加地不敢动。

他只怕到时候还会后悔自己篡位篡得太过失去考虑了。

但是,这样一来,曾铨必定会留在这里继续受苦,到底该怎么选择,这倒是个问题。

可是,钥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可以号令三军,这诱惑太大了。

说真的,虽然青岚对他们生活的前景充满了乐观的展望,可她也很明白,那条路绝对比所有人走过的路都难,其中所要做出的事,所要付出的牺牲,将会是百倍千倍的增加。

假如,有顺利的一条路可走,谁会想要走更难的那一条?

她有的时候是喜欢爱乱发一些好心,可她更加地明白,没有慕昱清,她将什么都不是。

而且,这是曾铨自己都同意的方案,那么,自己还犹豫什么呢?

“还请将军指明道路。”

她压下心底淡淡的愧疚,终于说下了那句话。

曾铨笑了,招招手:“还请王妃附耳过来。”

青岚记住那个地名,心中五味杂陈地向曾铨拱了拱手:“还请将军放心,即使是钥匙到手,我也不会把将军一个人丢在这里,我会来救将军的。”

曾铨点点头,笑得很欣慰:“臣相信王妃。”

其实他们两个都很清楚,慕昱清拿到了钥匙,必然要在最快的时间里征集军队。假如宫中的太子知道钥匙已经不在曾铨手上了,那么,他还有活着的价值吗?

可是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提这件事,青岚最后看了一眼曾铨。

他一身是血,明明满身狼狈,却笑得极为洒然。

他是真正忠于这个朝廷的。

青岚在离去前将那点解药弹进了刘公公的嘴里,在他身上拍了两拍,等刘公公醒来,突然就惊惧地发现,自己的两条腿动弹不得了。他惊恐地尖叫起来:“我的腿怎么了?你对我的腿做了什么?!”

曾铨闭着眼睛,冷冷道:“或许是杀人者,人恒杀之吧。”

他是真正沾过人血的将军,只是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便带着有杀气,刘公公被太子遣来做这缺德事,本来就是心虚,再听他这样一说,顿时惊惧地大叫起来:“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把我的腿还回来!”

青岚回过头去,不再看那两个人,朝着曾铨说的方向赶过去。

曾铨说的那个地方其实很好找。

他作为金吾卫守领,在内宫中是有自己值守的房间的。

他说的钥匙就在他值守房旁边第三棵杏子树上的鸟巢里。

大雍朝的虎符一向放在秘匣中,为了防止君王穷兵黩武,钥匙,虎符一共分成三分,由专人保管。

像曾铨,是皇帝的心腹,就是负责管理钥匙,匣子里装的虎符就是皇帝所持。以前还有诸节度使,藩镇们都会有一块类似的符,但是后来便都只在皇帝一个人手上,只铸了一块符,却可以号令天下兵马。

像这样的大臣值守房在内宫里还有好几间,都是一些老臣在值守,就是防着什么时候有突发事件好处理的。

因为时间紧急,曾铨没跟她说太多的。青岚知道这些事情,还是在西埔门值守时,听侍卫们八卦来的,想一想,那时候觉得又苦又单调的日子其实是多么地开心。

青岚略一思索,明白了曾铨的用心。

那几个老臣有文有武,必定心不齐,假如太子想找到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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