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着皇帝明显是惊诧过度的表情快速地插进进来:“父皇,儿臣此来是想请父皇帮着断断官司的。”

雪妃落后了半步,被慕昱清和青岚有意无意地挤在后面,此时也忙道:“没错,臣妾请陛下来帮臣妾捉贼了!”

凤启帝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惊疑不已,刚刚差点怀疑金吾卫里出了内鬼,让人把一个女子居然安插到了内廷中来当侍卫!

但他仔细地捋了一遍:这不可能!

金吾卫里每一个任命都是他亲手所批,曾荃和江卓还没这么大的胆子越过他行事。而且,这个老二敢把这女子带到他面前,也说明这必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这问题还不是人为的。

他根本没听那两人在说什么,目如利剑,盯着青岚:“你来说!”雪妃暗恨,谁先说,谁就占到了先机,这谁不知道?在她看来,皇帝让慕昱清这边的人先说,就是有意要放水!

她也暗下决定,如果皇帝有意偏袒,她拼着脸面不要,一定不依。

事情到了这一步,那几个破烂宝贝已经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人争的那一口气!

青岚其实也察觉到了不对,她老老实实跪下:“臣下白轩——”

“等等,你说你是白轩?!!”皇帝打断了她的话。

他恍然大悟,对这个救了自己三子的侍卫的名字,他其实还有点印象,但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就这么巧,居然这个白轩就是那个自请要来金吾卫大营里的,青家的丫头!

对自己闹出的这个乌龙,皇帝有些好笑,再看青岚时已不再像刚才那样厉色突显,他缓和了一下声音:“你接着说。”

这一回,不光是青岚,连进殿的其他四个人都发现了,皇帝今晚,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不对劲。

青岚摸不着头脑,只有接着老老实实地道:“臣下白轩,是金吾卫西埔门小校,今天臣下当值的时候,益阳公主派人说她宫中丢失了财物,是臣下麾下人偷的。”

“什么你的麾下?明明就是你!”益阳怒道。

凤启帝突然笑了起来:他还记得白家那丫头出嫁时,那几乎陪嫁了半城的嫁妆,那丫头又把嫁妆留给了她的女儿,说这丫头会眼皮子浅到把手伸到宫里来,他头一个不信!

只是益阳为何这么笃定是她拿了钱,这里头的事才有些值得琢磨。v首发

青岚眼风都不给益阳一个,平平稳稳地继续道:“公主请容下官将此事讲完。后来臣下命兵士当众解甲自检,结果臣下的下属当中并没有人偷盗。后来公主的宫女又将此事指向了唯一一个没有脱衣的下官,说东西必然在下官身上,要逼着下官也跟之前的那些人一样,脱衣自检。”

益阳听着,这奸诈的小贼似乎还真的是不偏不倚地把事情都说了出来,虽不爽她说话的口气,却也没有再执意相争。

她一心盯着青岚,却没有发现,她上方的君父听了青岚的话,面上已经是山雨欲来。他问益阳:“益阳,他说的可是实情?”

益阳点点头,不甘地补充了一句:“父皇,儿臣这里是因为她实在过份!”

凤启帝又将目光转到了雪妃身上,更为和蔼:“爱妃,你是怎么卷进去的?”

雪妃理直气壮道:“皇上,妾是看见益阳一个小姑娘家被一群大男人围着欺负,妾实在是不忿,才出头为女儿说话的。”

只有福怡,看着这个样子的凤启帝,脸色都吓得变了,见皇帝没有问她,还是急着出头为青岚辩了一句:“父皇,白大哥不是这样的人,你信我。对了,还有雪妃娘娘好凶,她叫她的两个奴婢捉住了白大哥,要当众剥她衣服检查。娘娘你太过分了!”

小姑娘说到最后,越说越觉得有理,激动了起来,也不管“可怕”的皇帝了,对雪妃道:“娘娘,你要是怀疑了白大哥偷窃,你只管去请白大哥的上司作主,请父皇作主,你干嘛要剥她的衣服?!”

这一回,连青岚都忍不住看福怡了:看不出来,这个胆子这么小的小丫头居然发着抖,把雪妃犯的错误说得头头是道,她真的是小兔子一样的福怡吗?

福怡突然被这么多人看着,却不知所措起来:“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我有说错什么吗?”

雪妃气得胸脯剧烈起伏,那目光活似要把福怡给生吃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她这么做,只是想借着这小侍卫立威罢了!原本她想在凤启帝面前含糊着过去,凤启帝每次也很吃她这一套。

可今天,她的问题被福怡点了出来,凤启帝就是想给她一个机会,也没办法绕过她犯的桩桩件件的错!这小丫头,把她坑惨了!

福怡像是被雪妃凶狠的吓到,把身子一个劲地往青岚背后藏,一边还怯怯地去看凤启帝。

雪妃想开口为自己申辩两句,益阳却愣住了:没想到还没开战,是福怡先把她的底揭了!

这仗,还怎么打下去?

而御案后面,凤启帝的声音平静得让她想要战栗:“雪妃,福怡说的,可都对?”

一个帝王,最在意的是什么?是美人?是权柄?还是他的威仪?

或许每一个皇帝都会给出不同的答案,但是凤启帝这里,一定没有别的答案!

他最在乎的是他的权力!

金吾卫在他的直接领导之下,向来不容他人插手,而现在一个内宫的嫔妃居然越过了他,要剥去他的卫士的衣服!

谁都听得出凤启帝平静的声音之下涌出的暗流,益阳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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