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便弹拨了几个最基本的和弦,也不在乎有没有什么好的旋律,放开了“唱”道:“

从小走运地接受了这种教育,

伟大的祖国一切幸福美丽。

称颂的对象要是在那年以后,

前面更要加上个“尤其”。

啊,生在中国

头顶的天是英明领袖们的付与,

脚下的大地,

也来自他们无私地恩赐。

就像阳光的每丝每缕

照进了哪怕最隐秘的缝隙——

你们听这怎么样?”

见我停下来,两人竟然都没有反应过来,韩靥还问道:“你末尾(yi)儿这句不对吧?”我笑道:“这是问你们呢,还能凑合听?”

王梦雨晃晃韩靥的胳膊道:“可以啊,就是旋律…好像没个规律似的,要是表演这个,我怕学不会。”

韩靥扳着她的肩膀笑起来说:“亏你还班干部,这词儿能唱出去吗?”

王梦雨一愣道:“为什么不行,挺流畅的啊?而且这么歌功颂德的格调呢,听着就像我小时候老师跟我们讲中国做出了什么,老是比欧洲早了多少年之类的。”

我得意道:“是吧,我多爱国呢,告诉你们吧,明儿中国和卡塔尔那场要是赢不了——”我左手攥拳,脸上肌肉也跟着使劲之际,韩靥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王梦雨不解地盯着我。

忽然明白在女生面前说这个,基本等于对牛弹琴,我放松下来,说:“诶,你们听说过没,那个慈禧曾经要求司机跪着给她开车,结果没成功。”

王梦雨怪讶道:“什么意思,那你成功啦?而且和你刚才说的中国队有什么关系?还是和《生在中国》有关系?”韩靥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笑着说:“你还问,谁知道他胡思乱想到哪儿去了,我早就注意到了啊,他这人思维太跳跃了,咱们跟不上——好了好了,时间可不早了,咱们赶紧定下曲目来好分头准备,然后才能合练。好在我爸不在家,要不我都不能留下来跟你们商量呢。”

我还要问为什么,王梦雨居然抢在我前面说:“那就《橄榄树》?韩靥你回去准备怎么上钢琴的伴奏,然后和岳清辉商量配合,再告诉我怎么唱,这样的顺序行?反正咱们得抓紧,虽说全系的联欢会哪天好像没定,可审核节目没两个星期了。”

“那就《橄榄树》哈,行吧,不过…刚才岳清辉那个唱的…”韩靥少有的欲言又止的态度。王梦雨看看我,冲她说:“这块儿就咱们仨,你说呗。”

我赶紧先自嘲说:“是,也没个正经调子,你这种能弹钢琴的音乐高人,不评判我也明白自己个儿几斤几两。”

“切,人家要觉得不好就不说了,这么多天你看不出我是个隐恶扬善的人——”王梦雨的笑声和我等待下文的专注中,韩靥接着说:“我没打算又改主意啊,就是——梦雨,我是觉着《生在中国》倒有些rap的味道,rap你们听说过没,就是又像念歌词又像唱的一种歌儿,挺洒脱的,如今在欧美还时髦,就是歌词…”

王梦雨比我还来了精神似的点头说:“歌词挺好啊,而且谁听歌能真的注意歌词,就是听个热闹吧,你想用他这个?我也觉得挺新颖的。”

“那你有谱没?”韩靥伸出手,“有的话,我找人给你这个好好编排一下,比如旋律好的,让梦雨唱,你负责那种曲调儿不是特突出的部分。”

我顿时振奋起来,说:“其实也就是被向婷斐启发了,随便唱两句玩儿的,那我试试,不过我也就凑合认识个五线谱,什么c大调、f小调之类的可就门都摸不着了,你要找的人厉害,怎么改都行。

“好在明儿是周五,这样你能周六拿过来我们一起练练,要不还得拖到下礼拜了。”

听王梦雨这么说,韩靥笑道:“你怎么又急脾气起来了?我找的是我亲戚,估计再快,也得等他周末有空,反正我抓紧时间吧,或者周末把他请来,你们也去我家,一起合计,等我信儿吧。”

“哟,对了!”我一拍大腿,两个女生都无声地注视过来——“明儿周五啊,27号?”

“啊,反正是周五——对,27号,怎么了?”韩靥看看手表上的日子说。

“那我刚才搞错了,和卡塔尔那场是28号。”

“嗨!”韩靥腾地起身,从自己位,朝王梦雨说:“真和他们男生聊不到一块儿去,走吧,今儿就先这么着,我尽量抓紧——当然要你先把谱给我啊,别整天想什么卡塔尔,真受不了中国输球,看乒乓呗…噢对了,如今乒乓球好像也差点意思了哈?”

王梦,和她虽然向外走,但等我跟上来,她一边关着教室的日光灯,说:“你们不同路吗,都是北三环,不一起走?其实我也是。”

“这大冷天的算了,他那车没软座儿没窗还没玻璃的。”韩靥说着仰头笑起来。王梦雨又露出她的认真样子说:“那不成轿车了,可有也算了,他一个自行车上下个人还没感觉呢,只顾着往前奔,再把你落在车外头。”

锁了教室门,王梦雨下着楼把我中午骑车带她的“插曲”讲出来,引得韩靥少不得又笑了一阵。不过我还是带上她到了外面的公交车站。

第二天,我兴致勃勃地携上“

夙夜奋笔写下了那些行/

满是光芒/

充盈幻想/

似乎生活就可以这样

是随我勾勒的写意篇章/

想起时/

就有她们默读的眼光/

轻声而欢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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