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票不是三角形的?”唐济渊明显是故意做出夸张的惊讶样子,“啧嘶,是啊,反正谁也没见过,我以为有可能是三角形的,都说等边三角形最稳当嘛,哈哈哈。”

“讨厌,净瞎说,一定被那个姓潘的带坏了。”樊静文这才醒悟过来,恢复到轻松的心态,轻轻推了他一下道。

“那倒没有,当然也是啊,小老百姓的,我说什么呢这是?而且咱俩一块儿时候,不说这些,怪我怪我。你知道,我从来不参与这些话题的聊天儿的。诶,你还记得吧,要说咱一起弄这样性质的玩意儿,就得说小学3、还是4年纪时候,学校大会上表演,唱的是红歌儿,呵呵呵,连特么歌名儿我都忘了,就是记得你那俩大红脸蛋儿,倍儿认真地唱,太逗了。”

“切,你自己不一样,又胖,教咱们唱的音乐老师还说呢——‘嗯,这俩好,看着特喜兴’,简直了——可我什么时候能像你这么瘦下来啊。”

“哟,你还要身材多好,别整得跟我们部长似的,开口就‘知足是人最大的缺点’,切,其实就会说嘴——我不是说你啊。到了搞业务这样的岗位上吧,真看出来什么叫实干。你像我就发现,要说起契约精神啊,你这每天埋头搞文字的可能不知道,人家国外还真就是不一样。反正我们公司要是跟德国的、日本的厂家签了合同,甭管是买方还是卖方,人家可是严格照着执行,万一有变化,也提前挺长时间跟我们商量解释。咱中国的厂家,我噻,那可就没谱大了去了,尤其跟我们一样的大国企,那好嘛,就是人家大领导之间沟通沟通,没有通融不了的事儿,无论我们实际干活儿的多着急。尤其咱这中国企业也都神着呢,管丫多晚弄完的项目,开会总结时候,一准儿说比计划提前多少多少天,真是敢作敢为,哼哼。”

听起来略有些沉重的话题,唐济渊很是随意地说罢,漫不经心地重新拨动了琴弦,唱了两句《月半小夜曲》,立刻收住道:“算了,别丢人了,我这语言天分真是半点儿都没有,外语不灵,广东话的也学不像。”

“挺好啊,旋律那么好听,你就老老实实地用普通话唱呗。”

也许没有留意到唐济渊在码放“座椅”时的小算计,樊静文几乎挨到琴身,就在对方耳边说道。让一把吉他在手,似乎有了依仗的唐济渊更加大胆地盯着“

说与不说,都在心头萦绕,不离不去。

见与不见,笑容如此,仿佛阳光都会褪色”

的心仪对象,还要再凑近一点点说:“诶,这首歌挺好听,你听过没?”

简短的前奏后,他认真唱道:“

是什么,让沉醉

在我心中不能停歇。

又多少,说不出的疲惫

想你时才带来酣睡。

甜蜜梦乡里一次次的相会,

怎禁得晨起的铃声每每相催。

奔波外,总要寻找喘息的凭借,

人生或许就该经历不期而遇的喜与悲。

仿佛秋冬来去、春夏芳菲。

是离愁,让回味

在樊静文想来,略带伤感、颓废的歌曲格调,与唐济渊简单、率直,还有些随性、诙谐的形象多少有些违和感。但直到无所事事的第二天午饭后的闲暇中,她还会想起这个老同学抚琴轻唱的场景。而无聊中,更有了一番“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的眷恋。再想起明天要不得不遵照长辈加领导身份的高高在上者安排,去进行一场在她认为已预知结果的相亲,就有着“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的憋闷。还会忽然臆想到,“可惜花缙刚这3天的值班,一次都没有安排她”,即便自己也马上明白过来,如果一五一节当班的借口推脱,在宣轶看来不过是一个电话就轻松搞定的问题。只怕花缙刚还会立刻觉察到有了领导面前表现的机遇一般,主动来个亲自上阵,体验一把久违的值班也难说。

樊静文陷入这种百无聊赖中的胡思乱想时,刚刚完成一个中午小憩的母亲竟然敲一下门后才进来,却在看见女儿懒洋洋地半躺在沙发转椅里,专注于手机,对她连个眼皮都不抬起后,马上禁不住嫌恶道:“就算工作了没了学习压力,老这么抱着个手机,没完没了地发微信,看微信的,也够浪费青春的,你就不想想为明天的那个见面,准备点什么?你舅舅可是说,人家可上进,特有学问呢。”

“那不正好,聊不到一块儿了,人家主动推了这事儿,舅舅也就没什么不乐意的了,昨儿…噢,妈你前天还这么说来着呢,可别说话不算话啊。”

看着女儿根本不离开手机屏幕的说话,宣静坐到转椅紧对面的床边,没好气道:“妈是说要是你觉得不合适,才那样,要是特优秀,对你也好,干嘛不处着试试,你以为你还小孩子啊,整天这么不着调的,到什么时候是个头,真是的。告诫你多少回了,女孩子,一过25就麻烦了,你都多大了,现在可已经2017了啊。”

樊静文猛然放下手机,但是直直地眼看前方,停了1秒钟左右才说:“那怎么了,我就不信,等不到林夕说的那个会把我看作‘遇到了我,竟然耗尽了他一生运气’的那个人。”

看到女儿如此认真,但说的令她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宣静禁不住笑了一声,马上反应过来什么,只是一时聚拢不出有含义的内容,只管敛容道:“谁,跟你说这些,不是唐济渊说了什么吧?”

“他…”樊静文下意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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