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韩靥在倒抽了一口气后,依然抓着吉他,转身就向外面跑去,我虽然不明所以,却在她惊恐的神情中,根本不想往后确定一下有什么异常,也忘了顾及面子,吓得只管抱起还开着盖子的电子琴盒,跟着三步两步跨出了教室。

“是有个人躺地上?”王梦雨脸上发白,以我从未听到过的快速语调说。因为总很有见地,而被我认为应该颇具胆识的韩靥也掩饰不住的惊恐神情,一面拉着王梦雨快步向楼下走,一面压低声音说:“可我看见不只两条腿,那个起来一点儿的,头发那么长,而且是挡在正面脸…哎呀,你不觉得跟胡钟煦特别…裤子也是——”

“我也看见了,有点儿发灰色的那种仔裤?”

韩靥对王梦雨的问题点头表示认同。然而王梦雨旋即摇头道:“但不可能吧,他在——刚才他在咱教室吧?”她问向已经走到她旁边,跟着快步下楼的我,又飞快地瞟了眼我身后。

“哟…”完全忘了作为年近20岁的大小伙子似乎应该有的胆气,哪怕装出一点那样的精神。惶惑之中,我只意识到不能承认刚才回教室后,两只眼睛里只有韩靥,一时语塞。

“嗨,这下去一看不就知道了。”

大概韩靥的话音未落时,我们已经鱼贯之势进到307,果然看见胡钟煦的位子上没人。我和王梦雨面面相觑之际,抓着吉他的韩靥指着那个位子大声道:“诶,他人呢?”

就坐在胡钟煦位子后面的王秀茵和高晴等几个打牌的同学头都不抬,不知谁应了一声“不知道”。同桌的田慧则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看着韩靥,说:“出去一会儿了吧,从下课算的话,你这么急地找他干嘛?”

“我不是想找他。”

这句令田慧更是愕然的话说完,韩靥回头看向我和王梦雨,眼神中满是惊疑。王秀茵将手里剩的两张牌扔出去后,无奈的语气说:“还不如刚才用小王把大王调下来,咱们兴许还能扣底——诶,梦雨,你们找胡钟煦?今儿中午吃饭,我看见他和你宿舍的那个挺漂亮的女生…好像是姓蒋吧,他们俩在一个桌子,开始还以为就是碰巧坐一块儿,不过人家可有说有笑的,专心得都没注意到我们就从他们面前路过,高晴和他打招呼都没理。可你们找他什么事——高晴,有你这么洗牌的吗,太不认真了……”

“不是,刚才那教室里怎么了?”我这时才想起来还并不知道任何情况,盯着王梦雨道,田慧也怔怔地一直瞧着我们。韩靥对她说:“我们不是楼上找个地方说排练吗,结果那教室后排几个桌子并在一块儿,后面好像有俩人躺着,还铺了席子还是塑料布什么的,也没来得及看仔细。听见我们进去,一个起来了一下,关键是一点儿声都没有吧,还慢吞吞的,跟魂儿没了的那种似的,而且只露了一下脑袋,头发那样——是吧,梦雨?”

“嗨,我以为什么,大惊小怪的,说不定就是谁中午找个地方睡觉,听孟昭成说过,你们住的学生宿舍那边有施工的,一两个工人中午溜到这儿来也说不准,要不是你们找地方练歌儿,有些教室中午从来没人,他们肯定知道了这个来的吧。最多呀,以后咱们教室没人时候,比如上大课去了之类的,可别搁什么东西,省得丢了,就那些人,可说不好都怎么样。”

“可另一个是个女的,我看见高跟儿鞋了,你呢?”听到曲徵的猜测,不能认同的韩靥小声问王梦雨,对方听到,却只是露出更加惊诧的神情,同时摇了摇头。

想到或许不过是有人找地方歇息,我已经在为自己跟着害怕的行动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臊,听见韩靥的话,自以为是地说:“你刚还说好几张桌子并在一块儿,哪就看准了,咱别庸人自扰了,赶紧回去…哪怕换个教室,反正有的是呢,再排练一下吧,好歹。”

“什么中午从来没人,我这路过听到一嗓子?”门口的声音并不大,这时候却吸引了在场的大多数同学,包括原本沉浸在纸牌快乐之中的王秀茵和高晴他们。

“胡钟煦?”王梦雨说不出是好奇、还是不解的眼神一直看着往里走来的胡钟煦,轻声叫了一声。

“啊。”胡钟煦答应着停下,显然在等对方后面的话。

“你去哪儿了?”田慧则在众目睽睽、却没有人说话的怪异氛围中问道,虽然她自己也说不清问的目的。

“…去哪儿,没…就是吃饭啊,今儿吃得慢了点儿吧。”胡钟煦的略显吱唔,居然令本来对他没有想法的我起了疑心,但他很快从容下来,说:“这回来先去了厕所,所以路过的时候,听到曲徵那么句话——哎,你们这是干嘛,围在我这儿?”

“他们仨说是要排练时候,看见……”李燕在彭尚春催促下,出了张牌后简略地说了一遍我们的遭遇。

“呸,我能…”不等她说完,胡钟煦哭笑不得地象征性啐了一口,笑道:“亏你们还有这想象力,走走,我跟你们上去再瞧瞧,不能这么被冤枉。肯定就是曲徵说的,有人找地方睡觉,而且,还真就是民工有塑料布呢。”

韩靥不觉哧哧笑起来,跟着胡钟煦出门,一边说:“就是因为发型,而且开始看见,一害怕吧,以为是个倒在那儿出了什么事儿的,而且…算了,反正也知道不可能是你,不过说实话,那个穿戴,不是民工是肯定的。”

“无所谓了——可你也是。”胡钟煦苦笑着看看我,“她们女生,


状态提示:(85)--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