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说出的话模糊不清,谢蘅不作理,径自越走越远。他一急,耳边咚得一声,惊得蓦然睁开了眼,窗外透亮,天已大白。

咚咚声连在一起,外头急唤着大人。

张雪砚教宿醉折磨得不轻,又是一夜长梦,好一会儿才起身,简单穿上衣裳去开门。

一打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谢蘅。她半倚着阑干,有些茫然地看向他。

眼前的场景与往昔叠合,他怔怔道:“是你。”

谢蘅忙摇头,指了指门另一侧那官兵模样的人,道:“是他。”

那官兵忙跪下道:“属下不该打扰大人休息,还请大人宽恕。今早东市一开,南北商会的人打起来了,知府开了堂怎么都审不动,特来令属下请您去看看。”

张雪砚眉尖大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一面换官袍,一面听官兵说明情况。

还是那两家米店,其中有人言语挑衅了几句,两家就对骂起来,大脾气的人急火攻心,伸手推搡了一下。

结果被推的那人一个不稳,撞到门上。谁想怎么就这么巧,那门扇上有铁钉没楔进去,这条胳膊上瞬间划出一道血口,一下就见了红。

见红就是没了商量的余地。

一口油浇在热锅上,全然炸开了花。各自抄起家伙一顿血拼,打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好不容易等到官兵前来镇场,才将一干人摁住。现已收押在府衙受审。

两家在公堂上吵得你死我活,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知府一时判不明白,又是牵扯两大商会,也不敢轻判,遂来请负责调停商会矛盾的张雪砚去审理。

“去备轿。”张雪砚吩咐好,穿上一袭檀色绞云纹的官袍,扣上如意腰带,踏出房门时,迎头撞见谢蘅还在。

他适才恍惚回神,问道:“承缨,你怎来了?”

“找刘云歇。”

要说这人风骚,同在济州城内,有甚么话当面说不容易么?非要派人大清早给她送了封信来,信是昨晚写好的,上书:“从来薄幸,负了多情”……

酸得她起一身鸡皮疙瘩,才明白刘景行昨晚似乎是发了脾气。她一早起来脑子清醒,想到刘景行和张雪砚交际不深,她贸贸然将人推给张大公子,实属欠妥。

她睡也睡不着,坐也坐不住,索性来寻,想着赶紧将这尊佛爷请回去。

张雪砚闻言,不由捏紧了手指,好久才道:“他去了客栈住。”

谢蘅的心思却已不在刘景行的身上,转头问道:“方才官兵催得这样急,可是南北商会出了大事?”

张雪砚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停了一会儿,他轻声问道:“你看好解决么?”

果不其然,谢蘅回道:“得到公堂上听一听才知怎么解决。这样,我陪你去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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