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晕症。这都是以前谢蘅给他想出来的招儿。

只不过她还没能见刘景行这般做,就与之退了亲,往后五年间更是从未有过来往。

却不知明明挺幼稚的法子,他竟真一一按着做了。

谢蘅见他脸色一直不大好,起身去抬他的臂弯,问道:“当真还头疼么?不然再蒙上眼睛试试?”

刘景行摇头道:“往后我眼里只你一人,还用它做甚?”

“……我真信了你的邪!”

听他还贫,就知没甚大事。

谢蘅气呼呼地坐回原位。

他瞳仁漆黑,沉声道:“真心话。”

“那就戴上!”谢蘅抱胸命令道。

刘景行始终不肯,说:“好不容易见着,还想好好看你。”

“有甚么好看的?”

“就是好看。”

“……”谢蘅教他说得脸一红。

刘景行狭长的眼尾挑染上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意,道:“天注定好的,是我的姑娘,终究要回到我身边的。”

谢蘅苦笑道:“早知道你在姚宁,我打死都不来。”

刘景行并不会因谢蘅的直白而低落,她更狠的话都曾说过,这已经算轻的了。刘景行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何会在姚宁?”

谢蘅说:“我才不问,肯定不是甚么正经话。”

“问一问罢,承缨。”口吻听起来跟撒娇似的。

谢蘅受不住他这样的,遂依言问道:“……行。我问你,放着好好的靖王世子不做,怎么到姚宁来了?”

“我在等你。”

谢蘅一捶桌子,“我就知道从你狗嘴里蹦出来的就不是象牙!”

等她才怪了!难道刘景行还能有预卜先知的本事,料到她如今会被发配到姚宁来?

刘景行貌似失落地摆弄他的小竹壶,低低道:“我何时骗过你?”

又装起来了。谢蘅扭脸,决心不理他这茬儿。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厨房将晚膳准备好。

很快,膳食就陆续登上了桌。

菜品大多是颍川的特色菜,意下安排是想教谢蘅吃个新鲜。且如她预料的一般,没有美酒,单备一壶甜丝丝、冰凉凉的杨梅渴水。

席间,刘景行说起姚宁诉讼司,问起来:“可提前去司里看过了么?”

“没有。不是你吩咐彭公差先领我到赛狮大会的吗?”

“这倒是。”刘景行笑得灿灿,仿佛桃花盛开,“若不是早就答应了武老爷去剪彩,我应亲自去驿站接你的。”

“信守承诺是好事。”谢蘅饮了口茶,又转而揶揄他,“更何况,你会赶驴车?”

刘景行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会。”

谢蘅无言以对,想了想的确如此,这天底下就没有他学不会的东西。刘景行过目不忘的好本事当真惊人,凡是他想学得东西就没有学不成的。

当然,武功除外。

他这副身子板儿,平日里舞剑,也多是为了强身健体,上场就不顶用的花把势,唬唬人还可以,真刀真枪是决计不成的。

不过,谢蘅却从不会拿这点取笑他。

刘景行故作神秘,继续说道:“承缨,你知道自己为何一到姚宁诉讼司,就能担任司长一职么?”

谢蘅了然一笑,道:“若论辩才,我谢承缨不输于任何一人。莫说是在姚宁,我就是在京师混个司长当当,别人也是不敢说话的。”

刘景行深深摇头道:“姚宁是小地方,鲜少会发生奇案、重案,民间接私活的状师很多,可诉讼司却是门可罗雀……不瞒你说,诉讼司中因常年无人,已失修多时。”

“……这意思是,司中就我一人?”

刘景行飞快地点了点头。

谢蘅:“……”只她一人,可不就她当司长么!

刘景行又道:“当然,为兄也认为司长一职,你是当之无愧的。”

这小子还占上便宜了!

谢蘅脸一黑,起公筷为刘景行夹了个滚圆的狮子头:“多谢云歇兄宽慰,您多吃,少说话。”

“刑部侍郎呗。”

大哥也来了?

谢蘅暗暗一惊,忙展扇遮住半张脸,往高大人影后藏了一藏,小心地往侧堂方向瞟了一眼。侧堂门前垂竹帘,隐隐约约是坐着个人影儿,但从他的位置只能听得到,并不能看清楚公堂上的情况。

谢蘅稍稍放下了些心。

吴行知坐下,一拍惊堂木,肃静全场。

堂下站着的是封坤和周通。两人皆是天子门生,又在诉讼司任职,故而拘官礼即可,不必下跪。

跪着的歌伶巧灵,人如其名,尽管青纱覆面,却依旧能看出灵秀的轮廓,露出的一双杏眼梨花带雨,煞是可怜,可惜额上、颈子上还有多处淤青未散,硬生生毁了这副水灵的好相貌。

对比巧灵,许世隽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身华服早已脏乱不堪,在牢狱中几日,许世隽不曾好好进食,人眼见着憔悴下来,他长相俊秀,如此一来却显得愈发可怜起来。

这倒有些出乎吴行知的意料。

听闻昨日巧灵家人试图私了解决此事,可许世隽却是坚决不肯和解,就算是上公堂也要求个清白……如此态度,开始让吴行知起了一丝疑心,不禁重新审视这一桩案件。

谢蘅目光凝视着吴行知的神情,见他眉毛微挑,显然疑惑了片刻,继而神情略显得凝重,就说明他对心目中已下了死刑的许世隽留出了半分寰转的余地。

谢蘅折扇抱胸,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低低笑起来。

“你记住,不能让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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