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真桜很多时候都会被命运的奇妙所折服。
如果只是一个人生无法重来的普通人,那么真桜一定无法察觉在时间的分支点上,她每一个小小的抉择,会走向怎样完全不同的人生。
她与轰焦冻恋爱的时候,不会想到自己会喜欢上比她大十多岁的相泽消太。
同样的道理,后来的她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被爆豪胜己所吸引。
还有其他的人,每一场恋爱对于她的时间而言,是垂直的,但是放眼丈量整个世界的时间,却是由各种细小平淡的转折点组成的结局。
你以为那天只是普通的一日。
但就是那一日一个微小的抉择,将你的人生推向了全然不同的道路。
“……所以,你是让我待会儿装作不认识你?”
在前往育马场的路上,赤司在车里接到了真桜的电话,被她理直气壮地要求逗笑了。
“给我一个理由?”
真桜振振有词地回答:“因为如果我妈妈知道我们俩本来就是情侣的话,她说不定今天就能去找你家人逼我们俩订婚。”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也并不反对。”
赤司这样的反应令真桜稍微有些意外。
同样的话,换做以前的赤司,大约会补上一句“反正你迟早是我的所有物”之类看似深情但威胁力十足的话。
但从现在的赤司口中说出,却温柔得让人从头到脚都酥酥麻麻的。
真桜不明白赤司为何会发生这样的骤变。
“……这种被逼迫的订婚我并不喜欢哦。”少女轻哼一声,带着一点撒娇的可爱,“所以——赤司君,待会儿见面的时候,记得别叫错我的名字。”
“放心吧……月岛小姐。”
挂掉电话之后,那一声略带深意的“月岛小姐”还回荡在真桜耳畔,赤司清亮华贵的声线不管是叫她“真桜”,还是故作疏离却有些调笑意味地叫她“月岛小姐”,都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诱惑力。
刚挂掉电话,她母亲派来接她去马场的车子已经到了,雪代有纪比她早了一些赶去,听说今日是那个高级马场俱乐部的纪念日,作为高级会员之一的雪代有纪早就跟交际花一样忙开了。
真桜抵达的时候,雪代有纪的眉眼笼上了一层不耐。
“怎么来得这么晚?”
跟雪代有纪面对面的时候,真桜又感受到了那种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路上有些堵车。”
绑着利落马尾的少女垂下头,露出如珍珠般白皙可爱的耳垂,几缕碎发散落耳畔,显得格外引人怜惜。
雪代有纪见到这个场景后,蹙起的眉间稍稍平展。
她的目光仿佛是在看待价而沽的羊羔。
“算了,快去换衣服吧,换好之后我会带你去见其他的名门小姐——以前教过你的那些东西,没有忘吧?”
虽然大部分时间真桜都是跟着她父亲生活,但是一年中偶尔也会有一两个月,她会跟着雪代有纪生活。
那一两个月,就是给真桜安排的密集训练。
“没有忘。”真桜低头看着脚尖,心里的情绪却十分平静。
她仍有惧意,但胸腔里也有微小的勇气在发芽。
真桜并不想和雪代有纪起什么正面冲突,但也不想被逼迫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所以她希望雪代有纪不要做出什么太为难人的事情,否则她被逼急了,也是有可能会跟她翻脸的。
……有可能吧。
当换好衣服的真桜被雪代有纪带着来到了各家上流社会的名媛聚集的大厅时,真桜总算明白了雪代有纪为什么对她能嫁得很好如此的有信心了。
因为——有没有钱跟好不好看,其实关系真的不大。
在雪代有纪看来,即便这些名门大小姐,有的家族历史悠久,有的富可敌国,并且大部分都是气质出众的淑女,但只要容貌不够明艳照人,就统统不如真桜。
真桜对此非常难以理解。
“……好久没见赤司小姐了……”雪代有纪捕捉到了熟悉的身影之后,迅速地拉着真桜凑了过去,“……这就是您的侄子吧?听说跟我们真桜一样也是洛山的学生,真巧啊……”
说完就推了一把真桜,带着压迫力的目光催促着她开口。
真桜对上了赤司含笑的眼眸。
“久闻大名了,赤司君。”
赤司唇畔的一抹笑意礼貌但疏离:“我才是,月岛小姐太客气了。”
雪代有纪对这个开场很满意,找了个借口拉着赤司的姑姑离开,给两人留下了空间。
“阿征刚刚的眼神让我很失落啊。”真桜说得认真,“刚刚阿征的眼神,真的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就连真桜一瞬间都产生了,她该不会是无意中回溯了时间的错觉。
赤司的目光柔和又有些无奈:“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但是你演得也太像了吧。”
女孩子耍起赖的时候,讲道理就是自寻死路。
赤司及时止损,想要跳过这个话题,真桜却说:“跟我过来一下。”
少女唇畔的笑容隐秘又勾人,像是小孩子有了什么新奇的东西要跟他分享似的。
于是赤司居然就这么被他拉到了一旁绝无人靠近的安全通道。
他隐约猜到了她想做什么,正要想个办法婉转拒绝之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赤司征臣的电话。
赤司定定地看了她两秒,像是在无数的警告,真桜也很顺从地露出乖巧的笑容,随后赤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