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左文字就这样坐在坐垫上, 无意识地一口又一口地喝着茶,双眸放空,一看就知道是在发呆, 直到他的手捧着茶杯再一次放至嘴边时, 始终饮不到茶水, 方才回过神来。

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杯底, 江雪左文字轻叹了一声, 缓缓地放下, 如此这般为这些事情而费神实在非自己的作为,他这么想着,慢悠悠地起身。

虽然自己不过是恢复了新任审神者刚到本丸的这段期间的记忆, 但也算是有所收获,至少自己自诞生以来的梦境总算是有了一个开头,只是还是不知道上一任自己究竟为何而折损。

这种事情还是交给看起来似乎比较清楚的鹤丸国永和三日月宗近好了,至少鹤丸国永还是知道不少事情的,不然自己过去也不会去找他了。

江雪左文字挪步到门前,心里仍旧在盘算着, 手一拉推拉门,门扉缓缓地被拉开, 首先入目的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片刻的惊诧, 江雪左文字还没来得及反应, 两只鹤丸国永手里拎着两桶水直接泼了过来。

他们这令人措不及防的一击, 江雪左文字根本来不及阻挡, 就连关门都没有反应过来, 就被淋了一身。

湿哒哒的衣物贴近着身躯,令他感受到几分不适,江雪左文字拉了拉衣领,仍旧无方法,只能作罢,长长的蓝发末梢几点水落下,点在地上,几点湿润完全融在了一片被淋湿的榻榻米之中,辨识不清。

江雪左文字扫了一眼身后和自己的衣服一般已经湿透的榻榻米,突然升起为眼前两个人默哀的感觉,肯定会挨打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感觉,但是他就是觉得那位审神者是不会放过两只捣乱丸的!

他沉默地踏出房门,转身就走人,不去理会后面两只鹤丸。

鹤丸国永们耸了一下肩,同时露出失望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复制品一般,虽然这么说也没错。

这次小玩笑,他们本来还以为江雪左文字好歹也会生气之类的,结果他的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还这么淡定地走人了,这令他们很是失望。

江雪左文字这么简单就走人,并不是说他心里不在意这件事情,而是他觉得自己发火可能并无法造成什么影响,所以他要去找有办法收拾这两只捣乱丸的存在。

没错!就是审神者!

翩翩蝶影在房外扑朔,带起长长的绸条,空中的舞蹈与那缤纷的樱瓣相呼应,粉色与蓝色交织,绘出美丽画卷。

源真月正坐在游廊之上,身旁的夜兔半退后跪坐,动作优雅地进行沏茶,时而目光扫过眼前伴着那纷飞的樱瓣而翩翩起舞的次郎太刀,嘴角一抽,想不出应该如何形容自己内心的复杂感受。

源真月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虽说在她所在的那个平安时代,“阴间”还未出现,但是作为世界意识,这些事情早已多见,她摇晃着双腿,身子跟着乐曲而摇摆着,偶尔捧起那淡绿色茶碗,抿上一口玉露。

“次郎好厉害啊······”源真月感慨着,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诘,“好啦,今天的舞蹈就跳到这里吧,有客人来了哦。”

次郎太刀顺着她的话慢慢地收势,自家主公虽然对现代的东西接受能力满点,但是还是比较偏爱古典的东西,偶尔也会叫自己来跳舞。

而且,除了自己,主公还很喜欢叫三日月过来陪她喝茶,偶尔短刀们也会被叫来聊天。

嘛,习惯了就好,既然反抗不了就顺从呗,反正只是跳个舞,又不干其他的,而且主上只是用欣赏舞蹈的眼光看着自己跳舞,也不是真的那种“阴间”。

他这么想着,慢慢地挪步到一旁,对于源真月所说的“客人”有些好奇,今天也就来了演练的人,难道是鹤丸国永和石切丸?

微微抬眸,便看到江雪左文字一身湿漉漉地走了过来,次郎太刀一惊,上前几步,将自己的手帕直接递到他的手里,“江雪君怎么弄得如此模样?这般宗三与小夜看到又该是怎样的担忧。”

江雪左文字道了一声谢,沉默地擦拭自己脸上的水,目光扫了一眼面露担忧的次郎太刀,总感觉这个人好像莫名的自来熟。

说起来,没有酒味······

江雪左文字的鼻尖动了动,确定自己刚刚真的没有闻错,眼前这个次郎太刀和自己本丸里的那个完全不一样,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

迟疑了一下,江雪左文字还是好奇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次郎君,你······没有喝酒?”

次郎太刀差点气急,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酒鬼吗?好吧,我确实是,但是我也有不喝酒的时候啊!

源真月可不等次郎太刀回答江雪左文字的问话,就直接帮他答了:“今天是赏舞的日子,我要求他这一天是不许喝酒的,万一喝酒喝蒙了,跳的不好看怎么办。”

次郎太刀漫不经心地翻了一个白眼,这是对自己舞技的否定,看在说的人是自家主公的份上,自己就不说什么了。

他甩袖,一把夺回自己的手帕,华丽的和服与那精致的妆容使得他的动作也带上了一丝魅意。

转身抬脚,他慢慢地离去,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谁也不知他的内心正在抓狂:

这群不懂我的舞蹈美学的家伙!

这群不懂我的舞蹈技艺的家伙!

这群不懂我的舞蹈节操的家伙!

我才不要和你们呆下去!

美酒才是我的救赎!

江雪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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