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游山玩水,一路的嬉笑打闹,无论司徒祥如何拖延时间,金陵城终于还是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看着巍巍城墙,司徒祥堵在车门前第一千一百次询问:“你真的不为我引荐师傅吗?”贾赦淡淡看了一眼司徒祥,轻笑一声,带人从一侧离开进往城门,“再会,四少。”司徒祥看着贾赦潇洒的离去,心内气苦,连城门也未进,一人单骑飞驰而去。众人见状,忙翻身上马,追赶而去,只留一股滚滚尘烟久久不散。

贾赦看着贾府大门,心下感慨,自己本四海为家,居无定所,如今倒也有了家,也能尝到归心似箭的滋味,这感觉有点奇妙,就好像终于可以放松一口气了,自己安全了。安全感?贾赦摇头失笑,或许,自己能有点理解清清所说的家,是什么。

延寿院堂屋内,贾老太太正坐在上方,手上端着一碗茶,不停地拨弄着,史芙抱着个大肚子坐在贾老太太下手,眼睛不停地瞄向门口,手不安地拂着肚子,梅姨娘坐在史芙一侧,笑道:“老太太与太太莫急,前儿个赖大才来报过,说哥儿今个儿进城,我看现在这个时候城门也开了,哥儿应该也进城来了,只是咱家到底离城门也不近,兴许路上耽搁点时间。”

梅姨娘的话到也令史芙脸色好了不少,也知道梅姨娘好意宽慰,便笑着对梅姨娘点点头,不过到底没见到儿子,心下虽说知道以儿子的本事,这世上少有能伤他的人,到底不见人影心难安。

史芙焦急地张望着门口,良久,方听到外面丫鬟欢快的高喊着:“安哥儿回来了,老太太,太太,梅姨娘,安哥儿回来了。”紧接着,一群丫鬟叽叽喳喳地报告着贾赦进了大门,过了穿堂,进了二门,好似过年一般。史芙开心地看着众丫鬟一个个进来出去,毫无半分平日里的规矩,也不着恼,心下只有开心的份儿。

喊声刚落,只见门口帘子一翻,心中那小人儿进到室内,心下正感慨着瘦了,黑了,倒也结实了。又看着安哥儿恭恭敬敬地对座上老太太行李,被老太太抱在怀里亲香好久,心下又急又酸地,直到听着老太太放开安哥儿道:“快去给你老子娘请安。儿行千里母担忧,你这狠心的小崽子,也不顾念太太们的担忧,一味的出去闯荡,还不去给你家太太请罪?”

史芙看着安哥儿笑着请安问好,眼中的泪终是控制不住,一把揽过安哥儿喊道:“我的儿啊,你咋能这般狠心呢?一别近一年,你可知晓为娘有多担忧你吗?不是说只是拜师吗?你拜完师咋不回来呢?你咋还进军营了呢?你知道前线多危险吗?娘不是说过,别往前线钻,你个小豆丁,刀剑无眼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是要为娘的命啊。”

却说贾赦被史芙抱进怀中,提前享受了一把贾母抱黛玉的窒息感,感受着史芙的思念,心想,不管红楼中的贾母有多偏疼贾政苛待贾赦,至少此刻,自己的确是被史芙放在心上的。贾赦也不多劝说,只是手轻轻的拂着史芙的背,私下帮史芙顺理经络,不致于惊忧在胸,与怀胎不利。

“太太放心,安哥儿一切安好,拜师学艺也不是仅仅拜个师那么简单,还要学习呢。儿子在安城虽曾随父亲进过军营,但也是为了锻炼身子,您瞧,儿子是不是长高了,也结实了?儿子并无在前线拼杀,就是儿子想去,祖父与父亲也不乐意啊。儿子日后可是要当个文武双全的英雄人物,护着老太太与太太,不被他人欺负了去!”

“呵,你这小子,就会油嘴滑舌地逗我开心。回头再收拾你!”史芙平复了心绪,揽着贾赦坐下,到底月份大了,精神有点不济,好在刚刚贾赦用真气护着心脉,倒还能坐得住。

“芙儿,若是累了,就先回去歇下,所幸安哥儿也回来了,也不回前线了,你也可以睡个囫囵觉了。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就是不顾念着自己,也要顾念着你肚子里那个。”老太太看着史芙又哭又喊的,也不敢喝止,唯怕惊着了她,现在看她平复下来,方才温言劝道。

“让老太太和妹妹见笑了。”史芙听了,虽说知道老太太是为自己好,但到底刚见到儿子,自是不愿下去休息,手上更是揽紧了贾赦,回道:“老太太放心,我身体还好,并无不妥,倒是见了安哥儿,心下仿佛放下一块大石头,只觉浑身轻松,全无往日的沉重。老太太宽心。”

“老太太,太太刚见了安哥儿,心下念的紧,想是也有许多挂念,此时就让太太回房,怕是也安不下心。”梅姨娘在一旁帮腔。

贾赦看看史芙,轻轻对老太太点点头。老太太也不强求,有安哥儿,自是不怕的。

贾赦看着室内三个女人俱是含泪带笑的,只能给她们聊些路上见到的趣事儿逗他们开心,也不说其他,又替祖父,父亲报了平安,才说道:“孙儿临行前,祖父曾问到姑姑的婚事,说是女儿家不着急,现下里还未安定,今年先定下亲,来年安定下来了,在另择婚期。”一时间,室内一静,贾老太太低头轻拨弄着茶盏,方道:“那你祖父可有提到定亲的事宜?”

史芙听着未来小姑的婚事,心下激动,眼睛也似有若无的飘向梅姨娘,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虽说心中知情梅姨娘与自家相公的关系,也知婆母的打算,到底事未定,心下难安,如今小姑的婚事将定,梅姨娘也快没了,心下高兴不已,手上难免失了分寸。

贾赦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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