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裕良用被子裹住童岁,拢在怀里,像哄小孩子一样,轻拍着童岁的背,柔声道:“别怕,我来了。”

童岁整个人都埋进了他的怀里,刚才的事情真的吓住她了,神经一直紧绷着,到现在才松了下来,特别是在蒋裕良抱住她的时候,委屈的心情被放到了最大。

眼泪像是开了闸,一下子都涌了出来,流在蒋裕良的白衬衣上。

蒋裕良哄着怀里的童岁,眼神冷冷地盯着被踹在地上起不来的杨天震,后者躺在那里哼哼唧唧,被揍得不轻,蒋裕良看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宛如看一个死人,古淮和沈多川,陈晓也都跟在他身后进来了,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都又退出去了,蒋裕良冲王克挥手,示意他将人拖出去。

人都走光了,蒋裕良抬起童岁的脸,伸手给她擦眼泪,软声道:“别哭了。”

其实杨天震还没来及干什么,童岁连衣服都好好穿着,只是被拽皱了一点。

但她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刚刚一直强迫自己镇定,想着解决的办法。

人都是这样,在没有人关心的时候,什么都能抗,但是真的有人哄着时,情绪就绷不住了,只想得到温暖。

“我...我没想哭的。”童岁想抑制自己的眼泪,结果越掉越多,声音都哑哑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蒋裕良很有耐心地哄她:“我知道。”

童岁抽抽噎噎地,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她明白,她对蒋裕良的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她动心了,在这个她根本不熟悉的世界,有这样一个人,护着她,安慰她。

哭着哭着童岁就有点累了,她喝的那杯酒的后劲也上来了,脑袋沉沉,迷糊着睡着了。

蒋裕良抱着她去楼上新开的套间里,将童岁放到床上,转身下楼。

古淮看到蒋裕良,从沙发上站起来,问道:“没事吧。”

蒋裕良道:“没事,我们的事明天再谈吧。”

沈多川在一旁道:“也好,我们明天再说。”

古淮看了沈多川一眼:“那我们先走了。”

他们走后,陈晓还站在一旁,刚才蒋裕良没来之前古淮对她说了一堆,无外乎好好对童岁,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先告诉他,他担着,不用怕。

说实话,今天的事情陈晓也没想到,以前再怎么样,也没见过强迫的,

她手心里一直沁着汗,没想到童岁背后的大佬这么硬,还对她很不一般。

虽然她也做了这么多年经纪人,但是算不上顶尖的,但是也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有些事她还是很明白的。

“说说吧,怎么回事?”

蒋裕良抿唇淡淡地开口。

陈晓将组织好的语言一股脑地说出来,她是真的怕殃及池鱼:“晚上饭局童岁水喝多了,出来上厕所,没有带手机,一直没见她回来,我就想去找,谁知正好白琰来拿她的包,我就更怀疑了,白琰就是跟童岁不太合的一个演员,我去了厕所根本找不到投诉,我才想着出事了,后来就跟古总打电话,找了过来。”

蒋裕良听完也没发表看法,仍旧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倒是陈晓十分不自在,觉得后背凉凉的,便又开口:“蒋总,你放心,我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蒋裕良出声反问:“还有下次?”

“没没没,绝对没有下次了。”

小吴也过来了,蒋裕良摆手,让陈晓先回去。

陈晓出了门,擦了擦额上出的薄汗,有种逃过一劫的庆幸感,决心以后更要好好对待童岁了,不然可能饭碗不保。

有这样的人撑腰,什么资源没有呢。

陈晓走后,小吴将得到的消息告诉了蒋裕良:“今天的事情是沈佳穗合谋白琰干的。”

蒋裕良皱眉:“有沈多川的影子吗?”

小吴小心回答:“有一点”

蒋裕良猜测也是这样:“那个男的呢。”

“在隔壁,王克他们在看着呢。”

蒋裕良听了站起身往隔壁去,小吴在身后跟着。

杨天震手被绑着,嘴角还有泛着青的伤痕。

蒋裕良拉了一把椅子坐到杨天震旁边,地面上没有毯子,椅子划拉出的声响十分刺耳,让人心里猛地一惊。

杨天震看着蒋裕良,哭丧着脸:“蒋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是有人跟我说没事我才敢这么做的。”

蒋裕良挑眉,半笑不笑地接话:“哦?谁啊。”说完垂着眼皮看着杨天震。

杨天震是真的害怕,一把年纪混到现在的地步,他也不容易,没点溜须拍马,看人下菜的能力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跪蹭着移过去,趴在蒋裕良脚边,声音里都带着哭腔:“是沈小姐啊,她说没事有她在,我才敢这么做的。”

“有她在?”蒋裕良笑了一下,漂亮的桃花眼上挑,眼睛里都是冷漠:“那你找她去啊。”

话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杨天震一直在忏悔,分不清脸上的是鼻涕还是眼泪,混在一起。

一个大男人,搞成这样,也是豁得出去。

蒋裕良看了王克一眼,后者心领神会,解开了绑着杨天震的绳子,将他按了下去。

蒋裕良伸出一只脚,锃亮的皮鞋踩住了杨天震的手:“是这只吗?”

杨天震似乎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额上的青筋直冒,嘴里还有破碎的□□声,但是强忍着没有开口。

蒋裕良收回脚,没再看他,对着吴冠正道:“交给警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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