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

阿柒默然,少女,你不去拆桥真是委屈人才了。

某只小心眼的殿下愤愤咬牙。

去他的削铁如泥,薄如蝉翼,一把破匕首,又臭又硬,哪里比得上他的碧玉镯子。还有那个谁谁谁,你不知道阿柒已经是爷的人了,竟然还敢公然勾引,不知羞耻为老不尊……

此时,某只殿下俨然已经忘了只比人家小三岁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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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文武皆重视,近些年连带着商人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渐渐与官方有了交往。

出了皇都城墙,便是通衢大道,道路平坦开阔,笔直直通祁慕边境,将祁慕的货品运往四遭周国,其中交往最为密切的便是西北之地。

西北小国居多,虽是散乱却仍是对祁慕年年朝贡,正因如此,数年前贼起异心,不满足于如今的布局,便趁祁慕、天玺开战之际大发战争横财,从中牟取利益,进而合并诸国,成了如今的云继。

云继,有国之名,却无国家之实。

连年的内乱争斗已经让云继外实内虚,经不起折腾。

如今藩王起兵,直指宫城,终究是狼子野心罢了。

夜,微凉。

西北,竺骞岭

宽阔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远远望去,街道的尽头黑漆一片,仿若巨大的恶兽张着贪婪的嘴,不停的扩大着,吞噬着。

远处,几道人影压低身影,趁着周围巡逻侍卫换岗的时间,轻盈的落到一处院子里。

推门进入,里面早已有人在此侯着。

“殿下。”几人纷纷上前。

“嗯,”连君懿挥手,半晌沉声道:“此番出行遭遇埋伏,实乃我的失误,”扫视一圈,将目光落在角落最里边的人身上,“狄老,我对不起你。”

被称为狄老的人身子一颤,声音有些哽咽,“犬子为殿下身死,实属其荣幸,殿下不必自责。不过老朽有一不情之请,恳请殿下允许老朽手刃逆贼,为犬子报仇。”

连君懿默然,“我答应你。”

“多谢殿下。”狄老深吸了一口气,很轻,却又像是有许多沉重的物质包含在内。

一瞬间,气息沉重的令人压抑。

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不可一日无将,战争之中,最忌讳的正是士兵气势低靡。

连君懿自是知晓其中道理,剪了剪灯芯,顿时屋子里的亮光又明敞了几分,“宫中的情况怎么样了?”

闻此,其他人连忙重振旗鼓,是了,他们的护国公主还在,云继还有希望。

其中一人上前,道:“回殿下,藩王连炀连夜进宫,与宫内逆贼里应外合,夺了守城的权力。我们前来接应时,摄政王已经带着皇帝离了皇宫,臣正准备联络信号,请摄政王前来汇合。”

“不必,”连君懿打断他的话,从傅樱手中抽出地图,摆在桌上,手指一划道,“我们来时从祁慕边境至此一路埋伏,想必就连竺骞岭也已经成了连炀的囊中之物。若是如此,那我们在其中就是鱼肉,任人宰割。”

傅樱皱了皱眉,“殿下,可若是不尽快汇合,只怕我们这里也坚持不了多久。”此处院子乃是临时联络点,若是如此说法,照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发现。

顿了顿,连君懿指尖轻移,众人的目光也随之移动。

“西北楼城?”有人不禁惊呼出声,“可、可那是祁慕的地盘啊?”

祁慕当日之处极重防守,以千石筑城,以玄晶铁筑箭,以风云骑相守,以此守护祁慕偌大边境安危,故因此凡是边境之防皆称为楼城。

昔日祁慕、天玺交战之时,天玺正是败于楼城风云骑之手。

万千诸军,唯快不破,唯刃不毁。

“竺骞岭是祁慕通往西北经商的必经之地,连炀名下军队却荒淫无诞,肆意劫持商队,意欲旨在潜伏楼城,图谋不轨。”

灯芯微微跳跃着,衬的冰冷的侧颜愈发寒冽,身姿修长,眸中却是一片恬静淡然。

“殿下……”那是他们随行中拼死剩下的最后一人,连日连夜的追杀赶路已经让眼前的人疲惫不堪,带血的伤口,惨白的嘴唇,奄弱的气息令人心惊。

连君懿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

“去吧。”一句尘埃落定,重重的砸落在地。

像是在说服他人,却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傅樱动了动嘴唇,终究是无力的合上了眼,罢了罢了。

但……

——那些,可都是殿下一手提拔出生入死过的人啊……


状态提示:23.苏家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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