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西北楼城传来急报。

云继藩王贪心不足,占领竺骞岭,打劫过境商队,更是意欲密中潜入楼城,妄图坏我祁慕安危。

御书房内,慕祁渊端坐在龙案前,看着手中的急报,又瞥了一眼手边写着‘联姻’滚烫两个大字的明黄圣旨,右下角云继玉玺封印格外引人注目。

手执朱笔在两封上轻划几笔,又将代表着帝王的玉玺轻按在上方。

一纸薄纸,万千言语。

站在下方的卢奇接过,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听陛下说道:“此番前去,易爱卿会同你前去,该做什么你们二人商计即可。”天子之口,君无戏言。即便二人先斩后奏,妄自自大,也不会遭受朝中诟病。

卢奇握着手中虎符,沉甸甸的,出了御书房还是有些恍惚不定,直到易王爷拉了他一把才回过神来,“易王爷,您说陛下这是是何意思?”

云继内乱,虽波及竺骞岭,可风云骑驻守楼城,又有谁敢去造肆。再说若是祁慕与云继就此联姻,那岂不是说以后就要相互扶持,共同鼎力,这明显百害而无一利的联姻连他都能够看得出来,陛下不至于会犯如此低下的错误啊。

易王爷直望着他,蓦然想起昨夜珏王连夜进宫的事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问道:“卢将军,恕本王直言,这么多年你可曾对叶家放下过?”

“王爷这是何意,”卢奇紧皱眉,“我与叶家乃是至交,况且我曾答应过叶将军,只要我卢奇在世,必会以死守护叶家安危,直到……哎?王爷?”看着眼前快不离开的人,心想他说错什么了不成?

易王爷头也不回道:“将军,该启程了。”

风散过后,秋天也该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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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那日某只殿下玩火过头,彻底惹毛自家小王妃后,已经连续好几天不允许被踏进柒阁了。

“怎的?阿柒的火气还没有消?”易豫景坐在对面,笑着问道,只是那笑意中,多多少少带着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慕祁允恹恹的抬头,哼唧了几声,算是应了。

自从那日在多方红颜蓝颜知己的疏导下,某只殿下终于多多少少放下了将易世子当作假象情敌的执念。自家小王妃旧情未绝,可人家易世子那可是铁板钉钉的说了没感觉,要是他再死缠烂打下去,那可真是白白丢了脸面。

不管怎样,某只殿下还是秉持着两人不要见面的决定为好。

毕竟,距离产生美。

“这已经是第七天了,小手不能牵,小脸不能摸,再这样下去,爷都能出家当和尚了。”某只悲催道。

“阿柒只是性子罢了,想必过了几日就好。”易豫景安慰道。

慕祁允又哼唧了两声,嘴里咬着一块甜的发腻的糕点,含糊不清道:“都怪皇兄,要是爷出家当了和尚,非得也要留个位置给他不成。”

“不要把屎盆子都往陛下头上扣,”易小郡主毫无形象的趴在桌子上,掀了掀眼皮,“陛下可是马上就要联姻的人,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成?”娘亲说了,惹媳妇儿生气的男人都该不举。

很显然,某位郡主丝毫不知道已经被自家亲亲娘亲给带偏了。

话落,慕祁允也不哼唧了,易豫景也是一愣,手指轻摩挲着茶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爷怎么没听皇兄提起过?”

闻此,易小郡主顿时一撸袖子,雄赳赳气昂昂,就差甩着尾巴上天了,“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嘿嘿,爹爹临走前在跟娘亲说悄悄话,谁让他们平时都不带着本郡主,咳咳,当然、当然只是恰巧啊。爹爹说递了联姻书的是云继的护国公主,后来陛下允了,索性就派我家爹爹和卢将军去了西北楼城,看样子是这样的。”

听说云继的护国公主武功高强,人又冷冰冰的,又一想自家陛下柔柔弱弱的,时不时的还要喝个药汤。想到这儿,易小郡主顿时愁从心上来。

唉,也不知道自家陛下表哥能不能降的住那位公主,要是降不住……

——想了想自家娘亲说东爹爹不敢往西,让爹爹撞南墙就不敢撞北墙,那画面……易小郡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整个人都不好了。

慕祁允倒是没有太多感觉,反倒是有有一种少了个和尚淡淡的惋惜感,挑了挑眉,长长的‘哦’了一声,“易依依,你竟敢去听长阳姑姑的墙角,你是想被扒皮呢扒皮呢还是扒皮呢?”

“你这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易依依哆嗦着手指,控诉道,“本郡主可是在为你们传递最新消息,你们、你们……”可怜小郡主饶是脸皮再厚,也比不上某只殿下。

当然,那种程度也是旁人望尘莫及的。

“哥哥……”

只见某位世子举了举茶杯,“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易小郡主:“……”

行了,都是些没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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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夏正玩的欢脱,冷不防的却被初秋赶着脚步推到了身后。

初秋的天气无常,不知不觉居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小雨飘散在空中,很快浇灭了燃烧着的旺火,四周又被黑暗笼罩住。水波微漾,虽不若冬日的严寒,但依旧萦满寒气。

易王爷从西北楼城带回了两个消息。

叶家,变天了。

谁也没有料到昔日荣耀满堂的叶家竟会在一夕之间成为通敌判国的逆贼,饶是朝中许多大臣对此表示怀疑,可一切都在陛下抛出的铁证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件件条理清晰,皆是铁证如山。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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