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珏王妃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整个皇都。

珏者,玉之尊者也。

珏王殿下是谁?

那可是先帝最为宠爱的儿子,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弟弟,自幼生于红墙黄瓦,享尽荣华富贵,可谓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再者,珏王殿下俊美异常、清雅至极,不知不觉中就仿佛被吸取了魂魄般着迷,那是何等的美男子,怎的就突然被……被那啥了呢?

再说,珏王妃是谁?

“你知道吗?”

“老兄,别开玩笑了,我哪知道。”

“也是,”那人只得将目光望向台子上的那人,“喂,小哥,你呢,你呢,你肯定是知道的吧?”

柳竹楼乃皇都第一大酒楼,更是有着当今陛下亲手题写的牌匾,除了这些许外,这儿的酒菜佳肴更是一绝,不知比其他的小酒楼强了多少倍,虽说是贵了那么一些许,但人家的确是有贵的资本。后来来的人越来越多,柳竹楼干脆就将一二层合并,又索性请了位说书先生。

啧啧,那人流量,当真是应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那句老话。

说书的虽被人叫作先生,可打眼看上去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脸面白净,身形颀长,那身子瘦瘦弱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人给吹倒。只见那先生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握住醒木,白净的手指与黑黢黢的醒木刹那间形成鲜明对比,只听见‘啪’地一声,热闹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一道略微轻缈的声音响起, “说起来这珏王妃当真不是那小殿下故意金屋藏娇,而是真有那么回事儿,再说大家伙儿明明也听说过,还是我们陛下亲口应允的婚事。”声音虽轻,却是抑扬顿挫,当真是有种世家说书的味道。

“呵,这事儿可就奇了,”旁侧人一听,睁大了眼睛紧盯着他,生怕错漏了什么重大消息,“谁?是哪家的女子?”

“是呀是呀,小哥你就被吊胃口了,这儿的大家伙谁不是土生土长的,怎的连小殿下的婚事都没听说过。小哥可不要欺负我们这些粗汉读书少啊。”

周遭人顿时一阵附和。

若说这事当真也怪不得他们没听过,当日天玺战败,面子上虽说是两国和亲,说白了也就是送了为公主来当奴隶,这事儿本就不光彩,天玺那边儿更不可能一路上吹吹打打的。再说阿柒的身份特殊,这事更加是低调低调再低调。

慕祁允平日里虽吊儿郎当,不务正事,却也懂得‘家国’二字,待青玄接到人后,便草草命人将人从后门抬了进去,寻了处偏僻小院将人打发走了。直至阿柒递上和离书之时,二人也愣是没有见上一面,更不用说是近距离观察了。

又是‘啪’地一声。

“那女子,”说书人轻笑,意味难寻,“天玺的九公主,苏若柒。”

.

身在皇宫御书房的皇帝陛下难得的放下了奏折,好看的眉梢挑了挑,嘴角如沐春风,“小允把人给接回来了?”

“据小殿下放出的消息,好像是这样的。”闫公公在侧回道。

先帝虽身为九五之尊,但后宫里的妃嫔一个手指也能数的过来,慕祁允那脾气习性更是自打小在皇宫里里外外出了名的。后来新帝登基,其他的皇子和公主也是以各种缘由散了出去,慕祁允更是得了个闲散王爷的赏封,‘小殿下’却是改不了口,后来索性也就顺着叫下去了。

当初天玺和亲,慕祁渊秉持着狗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歪理,就亲自应允了这桩婚事,却没想到那九公主性子也是刚烈的,两人不到一月的时间就做好了决定,甚至是连和离书都已写好。再后来等他得到消息,已是人去楼空,也只能象征性的将人叫来说骂了几句。

没想到小允又将人接了回来,还亲自昭告了珏王妃的事情。

好事,好事。

话说,他好像还没有见过那九公主的模样。

正想着要不要将那丫头诏进宫来,一道尖锐的嗓音却陡然打断了他的思绪,“端太妃驾到!”

端太妃?

慕祁渊嘴角的轻笑又温和了几分,水墨般的眸光下,隐藏的是冰彻透骨的冷意,连一侧的闫公公都微愣了半瞬,转身,恭敬的退后到慕祁渊身后。

“怎么?陛下难道不欢迎哀家?”人未到,一道带着笑意的女声却先传了进来,来者脸型圆润,细长的眼角有一颗醒目的黑痣。脸上涂抹着胭脂水粉,看上去风韵犹存。梳得光亮的发髻上点缀着碧玉棱花双合长簪。丰腴的身材,被一袭金银如意云纹缎裳包裹。

此人,乃是先皇唯一赐封的后妃,端太妃。

慕祁渊将奏折放到一旁,温和道:“太妃平日里在景舒宫吃斋念佛,今日怎的有空来朕这里?”

端太妃寻了个位置刚坐下,听到此话嘴角僵了僵,眼波流转,道:“哀家听说珏王找了个珏王妃,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既是珏王亲口昭告,此事必定是真,珏王妃乃是天玺九公主,此桩婚事虽时隔一年,却也是白纸黑字的事情,”慕祁渊温和道,“朕记得当日太妃也在场,莫非忘了不成?”

“哀家自是没忘,既然陛下如此说了,哀家也不好意思多过询问。但,身为皇家儿媳,珏王妃的面也是该让众大臣认识一下吧。”端太妃笑意吟吟,袖中的手却不自觉的捏了捏。

“太妃说的是,”慕祁渊皱了皱眉,“不过,朕听说珏王对那九公主爱护的紧,连朕都没有见过珏王妃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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