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仓舒从听风楼回去后,却没什么心思再去挑选礼物,只是随意选了几件,第二天便去看望了老爷子。

许久未见,一家人生疏有礼,叶仓舒愈发觉得自己像是客人。

叶仓舒回想当天的情形,心里不无叹息。即使离开叶家是自己主动,但是走到今天这一步也绝非偶然。毕竟父母不在,老爷子颇多事情上亦是有心无力,那里早就不是他叶仓舒的家了!此事虽已过一月,但是每逢想起,难免还会感慨一番。

“叶仓舒,你在那里唉声叹气的作甚?”张藜悄无声息的从叶仓舒身后跳出。

叶仓舒也习以为常。

自从上次张少爷的事情后,局长也不知从哪里判断出,自己同这位听风楼楼主关系匪浅的。反正自那天起,局长便经常的派他过来,美其名曰打好关系。

这一个月来,叶仓舒与张藜倒是熟识不少,同样胆色也练得大了不少。当然,这个胆色仅限于张藜诡异的出场方式。

从早先的胆战心惊,到如今的泰然自若,甚至还到了可以坐在这里发呆程度。叶仓舒自己都对自己有几分佩服之意。

“叶仓舒,为何不答?”张藜看着此时此刻,比小翠还像木头的叶仓舒,觉得有趣。

“没什么,这是局长让我给你带的东西。”叶仓舒指了指面前的点心。

张藜撇撇嘴,并不打开,卫启光那个老头忒没眼光,每次带的都不是自己爱吃的。

“又是你们局长买的?”张藜戳了戳包裹。

“这次不是,是局长让我看着买的。”叶仓舒耳根微红,张藜稀奇。

叶仓舒没说,局长原话是这样的:张藜那丫头,不好伺候,我老头子不管了,以后啊,还是你们年轻人自己相处去吧。

听听这叫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年轻人在自由恋爱一样,好好地公事往来,硬生生的被曲解成这样,叶仓舒颇为无力。

“你买的就是你买的,耳朵红什么?”张藜只见过叶仓舒早先的脸色苍白,当然是那时吓得,何曾见过他这种神情。

“没什么,对了,你的那些下属都在哪里?怎么从来没见到过?”叶仓舒悄悄地转移话题,相处久了,知道张藜就是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不过同样,只要问到她专长的,就会转移注意力。

“你想知道?”张藜果然不在追问,转而得意一笑。

“算了,怕你吓着。可还记得如玉?”张藜想了想问。

“当然记得,难不成你的下属也都是一些纸人?”叶仓舒颇为惊悚,他们一直打交道的,除了张藜,其他都是纸人?

“不全对,纸人的禁忌较多,怕水怕火的,用起来比较麻烦。诺,是这些陶偶。”张藜带着叶仓舒进入书房,书房里右侧墙壁的架子上,摆着满满的陶瓷娃娃。

“他们能动?”叶仓舒看着这些娃娃,和大街上的并无区别。

“不能,这个架子上的全是躯壳,就像我们的衣服一样,外出时穿一件合适的出门。所以你们每次见到的都是不同的人,不过实际上只有大鬼小鬼而已。”张藜说完狡黠一笑。

“那不出门时……”叶仓舒咽了咽口水。

“修炼啊,大鬼小鬼的法力不高的。”张藜自然地接道。

“在在哪?多……多少?”叶仓舒没想到自己真的进的是妖怪洞府。

“看到墙上那把红伞了吗?他们都在那里面。不多,我大哥给我的,就两个。我本想再捉几个驱使的,但是没有合适的。”张藜自顾自的抱怨,“我跟你说,大哥也真是小气,让我来做事却只给两个,一点也不够用。”

张藜一回头,哪里还有叶仓舒,“叶仓舒,站住。”

“张藜小姐,快别难为叶某了。”叶仓舒欲哭无泪,他此时就像进入妖怪洞的唐僧——想出出不去了。

“又不是第一天来,还如此惧怕!”张藜觉得好笑。

“话不是这样说的,常言道,无知者无畏。我既已知道,当然害怕了。”叶仓舒欲哭无泪。

“人有好人坏人之分,鬼也一样。这两个鬼既没做过恶事也不曾惊吓于你,你不必如此惧怕。”张藜好心解释。

世人对鬼神向来存有误解,只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熟不知,鬼也是由人而来。其实鬼神同人一样,皆是有好坏之分的。

叶仓舒冷静下来之后,仔细想想,觉得自己确实是小题大做了。又不是第一天过来,也不曾受到伤害,怎的还如此反应?

“张藜小姐,实在抱歉,仓舒失态。”叶仓舒嘴上如是说,其实后背还是冷汗涔涔。

“没事,咱们继续吧。”张藜说着,抬步走回书房。

叶仓舒百般不愿,却没法拒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一言不发的陪着。

“这个架子上的全是捉回的精怪,待我回到云台山,再做处置。”张藜指着左侧墙壁的书架,上面的物什奇形怪状,但是无一例外的都贴着符咒。

“既是捉回的,为何不……”叶仓舒本想问为什么不直接杀死,后来想到了如玉,便没有问下去。

“有的罪不至死。”张藜却听懂了,“我要回云台山一趟,你帮我照看一下家里。”

叶仓舒有心说他照看不了,但是张藜却不给他机会。

“这张符纸带着,不要拿下来。”张藜从袖中拿出符纸塞给叶仓舒,想想还是不稳妥,又凌空在叶仓舒身后画了一道平安符。

“也不用太担心,想起来走一遭就成,我这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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