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小船划入风林,霎时感觉时空开始在我面前扭曲,致使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放缓的扭曲的时空牵制住了我的眼神。每一株盘龙吸水般的水旋在我们的小船进入风林后,开始歪曲。

整个风林中的海面被它们内在的强大力量吸附着,以至于海面没有一处是平静的,海平面在风林中消失了,这与我们在风林外面看到的截然不同。风的流动非常缓慢,像是害羞的少女舍不得脱下自己的纱衣。

在强大的风林力量的缝隙中,再强烈的风都被所经处的每一株水旋分裂。而水旋又时刻不停地变动身躯扭动着。汹涌的波浪是奔放的,没有节奏地汹涌与毫无目的地浪荡,也许是水旋之间相互作用力的结果。

海面的凹曲是每一个波浪的死亡地与复苏地。小船明明在凹曲中前进,却突兀间被一头波浪擎起,摇摇欲坠得仿佛要被送入歪曲的水旋怀抱。

我们的航向在若隐若现的东方红。能够在惊涛骇浪中看见天际乍亮的地方才确定为东方红,然而小船被扭曲的巨浪就是这么不慌不忙。连穿过耳际的声音都是沉闷的,仿佛这里的海水已经流到世界的尽头,没有什么可激情的。它们颠覆的是人的脑海,我们的船儿在浪尖上被扭曲了,我与雨淋中间的船身被浪尖凸出来,在缓慢的数十秒里,小小的船首看不见船尾,好像这是一条横跨风林的大船。

而我眼前飞溅起的稀疏浪花,被扭曲的水旋拉扯成细长的水线消失在空气里。除了我与雨淋,没有什么不被这个时空里的潜在力量扭曲放缓。

“你确定我们能够尽快逃脱吗?”雨淋根本听不到我在她背后的叫唤,因为我们穿越了一个个惊涛骇浪后,躲避过一株株扭曲的水旋后,我居然在背后听到了不久前自己对雨淋叫唤出来的声音,这声音确实是我发出的,却变得吞吞吐吐一字一顿。

雨淋从来没有回首看我,就像我从来没有正眼看着东方,我的眼神被扭曲的力量扭曲了,雨淋凝聚的眼神也被扭曲的力量歪曲了。不过我确定,小船的航行还在雨淋的掌控中,这就是为何我们没有被巨浪抛入水旋,没有被水旋吸起。庆幸地回首,看到是留在扭曲时空里的一段段航行剪影,等待着被惊涛骇浪击碎。

海面的倾斜翻涌扭曲,令人永远不能确定水旋是鼎立的扭曲身体,还是移动着扭曲身体。两个相邻的水旋扭曲的腰身碰在一起,在这紧急关头,我们的小船从它们身下的骇浪中穿过,刚一穿过,它两在相撞处坍塌了,变为更小的水旋。我们的航行一直在躲避浪尖,每一个浪尖都有可能是一个新的盘龙吸水。

所以,航线尽可能地被雨淋掌控在倾斜的水面上,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划入水旋的弯曲处。即使丝毫不松懈警惕性,没有人能够了解这个时空里的海面,我们确实被带入水旋的弯曲腰身里,经过一个弧形划行,被旋动的力量抛入空中,撞进另一个小水旋的头顶。

这里的视野更开阔一些,这里的水面更平和些,这是在水旋的水盘顶上。

龙卷风的水流是这样循环的,外围的水流自西向东旋转着被吸起,到达一定高度后形成水盘,水盘的水饱和后,流入水盘中央的空虚,自东向西回流海里。处在两股逆流逆转力量摩擦处的事物会被撕碎,生命的大脑会彻底进入真空状态,忘记过去一些事物。或者将过去的事物认定为冥冥中的事物,以及自己的梦想。

“好,了,抓。”我听到身前的雨淋这样对我叫着。她一定是对我说抓好了。看来,声音在水盘上传播时,会被撕碎重新组合,然后缓慢地传人我的耳朵中,这么说,我与雨淋并不处在同一个时空里。我还没有思透时空的微妙变化,所处的水旋坍塌了。我们处在一个巨大的风林斜面顶端,扭曲的水旋在此临界处消失,形成了巨大的水面斜坡。坡底是平静的无边无际的海洋,海面并不总是汪洋无边的平坦,在风林与外海的交接处存在着巨大的海的倾斜,小船就是这样倾斜着向下俯冲的。

我们看见右手处有一艘大船在朝阳的护送下返航,倾斜的大海在大船面前变得平坦了,扭曲的风林也温顺了,我们背后并没有可怕的倾斜大海与扭曲风林,我们也并非身处倾斜的海面上。一个威风凛凛的大法师站在大船的船首,水旋挤向两边,为回来的大船让出一条平坦的海面。

啊,完美的东方红,世界是这么得无尽,时间是如此短暂,我们仿佛在风林中颠簸了一天。迎着清爽热情的红日,感觉刚才不是在穿越风林,而是一滴从世界尽头滴落到新世界的水珠落在我们身上,供我们穿越它的过去与未来,如果我们不是超越了这滴水珠的将来,也不可能从它的裹胁中逃脱。

碧海蓝天,我们尽可能向海的深处游去,一直潜到海的黑暗中,掀开手中的海贝,一颗洁白的珍珠在黑暗中透着光亮,吸引着各种动物到达我们身边。

我与梦中女孩的关系,感觉总是奇妙的。自从结识了雨淋,女同学之梦再也没有造访我,她成为我人间生死两茫茫的十年思恋。短暂的数个睡眠被女同学之梦放下,我对她的怀念像是对分别十年的初恋的思念。总是希望能够见到她,总是茫然地无从见到她。这样的思念令人隐忍着强烈的幸福与痛苦,内心不可能是平静的。我一直希望女同学之梦不要醒来,那里才是我真实的生活,而这真实的世界我根本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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