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同醍醐灌顶,心中一片清明,思路顿时开阔了不少。

难怪哥哥对她说她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会,难怪说她列的那些没有合他心意的,原来如此,自己还是想当然了,这个误会可以正着想,也可以反着想嘛。继而又有点困惑,诚然丁柳湲很漂亮没错,但她能漂亮到把弯的掰直了?果真是男女鉴美标准不同么?不知怎地,君筱筱竟然对丁柳湲肃然起敬起来。

君筱筱出神地望着屋檐,喃喃自语片刻,接着对薛良抱了抱拳,道:“我明白了,多谢薛大侠。”

薛良看着她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原地茫然了片刻,不知道她明白了什么。仔细思索一番,感觉君姑娘是明白了自己的暗示,不禁看了一眼王爷亮着光的窗户,心中有点得意,简直没有比他更尽职尽职的贴身护卫了。

只希望君姑娘不要辜负王爷,不然——

为了稳妥起见,第二天一早,君筱筱又找到了正在指挥小太监泡茶的大监王忠,悄mī_mī把他拉到一旁,低声道:“大监,我能不能跟您求证件事儿?”

大监笑眯眯道:“君姑娘尽管问,老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君筱筱双手拢在嘴边,生怕声音泄露了出去:“哥哥身边是不是从来没有别的女人,也不大喜欢女人靠近?”

大监一脸欣慰地看着她,肯定道:“是的。”

君筱筱一脸严肃,恭恭敬敬地给大监揖了一礼:“多谢大监如实相告。”

“不敢当,呵呵,不敢当。”

望着君筱筱远去的背影,大监心情颇好,王爷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啰。

感觉自己掌握了真相的君筱筱立马带着霜儿出门去,后边仍旧跟着两个侍卫。

她先去了茶馆。

要了雅间,点了清茶点心,慢慢地等。

没过多久,隔壁来了几个纨绔公子,一个个似乎都很累,没什么精神,骂骂咧咧招呼小二上茶。

隔壁传来杯盘相碰的声音,还有人呷水的声音。

不知是谁起了个话头,调笑声渐起。

霜儿拉了拉君筱筱的袖子,不大安心:“姑娘我们回去吧。”

君筱筱示意她稍安勿躁,她还没听见自己想听的呢。

一人突然扯着嗓门嚷嚷:“要我说,李侍郎家的小公子才是人中豪杰,大家伙都知道那海棠春的莺哥儿是什么样的人物,从来没有个餮足,去年我和吴二郎、蒋三郎弄了一晚上,累得几乎死在他身上,第二天起来,人家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结果昨儿晚上你们猜怎么着?”

说话的人卖了个关子,底下与人啐了一口:“苏白脸快说,再卖关子小心让你死在老子身上!”

被叫做苏白脸的人也不怒,慢悠悠道:“我倒是心甘情愿,就怕小阳春知道了跟王哥你没完呐。”

说完这一句,那人呷了口茶,接着道:“言归正传。昨儿我在海棠春陪小棠笠,一时发了兴,将将五更天才睡下,似睡未睡之际却听见隔壁莺哥儿好大一声叫唤,那声音响得,估计整个海棠春都听见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早上起来我让小棠笠去看了看,说是昨儿留宿的是李小公子,莺哥儿到现在还起不来哪!”

显然有人抓住了苏白脸的重点,在一片意味不明的嘿嘿浪笑中提到了“五更天”,苏白脸语带得意,连声“哪里哪里”。

君筱筱叫过一个身后的侍卫,吩咐了几句,那侍卫红着脸出去了。

不一会儿,隔壁就响起了一个少年的声音:“在下路过,无意中听见几位言语间提及海棠春,却不知道这海棠春在哪里?”

那几位纨绔显然觉得遇到了同道中人,七嘴八舌地告诉他地址,还顺便做了几个推荐。

当少年红着脸推门出来的时候,君筱筱已经在门外等着他了。

照着那些纨绔给的地址,果然很快就到了海棠春。

刚刚被推出去问路的侍卫吞吞吐吐:“姑娘,这怕是不合适吧。”

君筱筱站在门口观察了半晌,都是一些送客人出来的,看起来品相实在一般。

闻言点了点头,煞有介事道:“确实不合适。”

接着又嘀咕了两句:“这种太低端了,不大相配。”

两个侍卫同时趔趄了一下,相互搀扶着才没摔着。

霜儿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

君筱筱无知无觉,心里揣着事,一边想,一边慢吞吞沿着这条巷子溜达,霜儿赶紧跟上去。

无意间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尽头,眼前豁然开朗,一幢彩楼巍然耸立,楼前的树上系着绸带,路旁挂着彩花灯,一派气象万千。

可以想见到了夜里该是何等景象。

楼上的匾额写着如雷贯耳的三个字,迎春阁。

字体fēng_liú婉转,也不知是哪个文人骚客的墨宝。

楼前一块大石碑上雕刻着一个香肩微露,纨扇轻摇的锦绣美人儿,栩栩如生,似能看见美人儿眼波流转,顾盼生姿。

君筱筱叹为观止,还是传统服务行业给力,历史悠久,财力、魄力、想象力以及审美能力都很成熟。


状态提示: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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