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妙姑娘一下从秋千架上站起来,整了整袖子,“横竖这儿也没我什么事,我也该回迎春阁去了。”

君筱筱正满心惶然,听闻她要走,更是不知所措,“你要走?”

她实在没有把握自己还能再找到一个比妙姑娘更美更有风情的女子。

妙姑娘随口道:“我在这儿也没用,久了不回去,马公子该等急了。”

君筱筱颓然:“那你回去吧,确实是心上人比较重要。”

妙姑娘仿佛听到了什么十分逗趣的话,简直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又见君筱筱如此灰心丧气的样子,她敛了笑意,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姑娘,听我一句话,你要是还想着让那位静王爷移情,我劝你还是趁早歇了这个心思吧。”

君筱筱心里如若铅坠,勉强笑了笑:“这是为什么?”妙姑娘不过才见了方温一面,就能如此笃定,事情当真这么快就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妙姑娘见君筱筱一副呆呆愣愣的样子,稍微婉转了点说:“我看静王爷他眸光清正,实非轻易改志之人。我接客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一般都不往人家跟前凑,因为我心里知道,他们不是已经有了心心念念的人就是对风月之事没兴趣。这样的人虽然少,偶尔也还能遇见一两个。”

君筱筱点点头:“你说得对。”

她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可是,只要人还活着,那就不是全无希望。

妙姑娘原打算用过午饭就告辞,结果一个小丫鬟奉王公公之命来告诉君筱筱,王爷醒了。

君筱筱听闻立时就要过去看他,小丫鬟却一副为难的样子:“王公公说让您安心,但是不必急着过去探望。”

君筱筱这才想起来,在他们眼里,自己还最有可能是哥哥这场病的罪魁祸首呢。

至少知道他人没事儿了。

君筱筱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该怎么办,答应了一声,也不再坚持。

妙姑娘见状,反而不急着走了。

她坐在桌旁,单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开口:“小姑娘,你真不打算去瞧瞧你那位哥哥?”

“我也想去呀,可是他身边的人此时一定不想我去。他眼下刚醒,我要是去了,万一在门口跟他们起了争执,吵到他可怎么好?”君筱筱内心十分纠结。

妙姑娘用涂着丹蔻的玉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管他们作什么,你就没想过,也许他本人正盼着你去呢?”

君筱筱思考了一下,越想越觉得妙姑娘这话有道理。

有一次她一个人在家发起了高烧,好朋友不放心打了个飞的,千里迢迢从另一个城市赶回来,照顾了她一晚,第二天她好些了,又着急忙慌地走了。

现在想起来都还能感觉到当时心里的热意。

虽然有的时候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去,但是有一个朋友愿意陪着你确实会好一点。

方温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予了她莫大的帮助,现在正是他需要人安慰和陪伴的时候,她却因为在意旁人的目光而不去照顾他,岂不是太不仗义了!

君筱筱一边往正房走,一边懊恼地在心里唾弃自己。

妙姑娘托着腮,笑盈盈地望着君筱筱离去的背影。

君筱筱到的时候,丁柳湲刚从方温的屋子里出来,难为她住得那么远,腿脚却如此快。

丁小姐冷哼一声,目不斜视地带着婢女走了。

君筱筱对王忠道:“大监,我想进去看看哥哥。”语气里带着点恳求的意味。

王忠垮着脸:“君姑娘嗳,不是老奴不让你进去”,说着拿嘴努了努丁柳湲离去的方向,“实在是王爷才醒来,又刚会完客,眼下正累着呢。”

君筱筱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于是她认认真真地对王忠道:“那等哥哥好些了,大监你记得告诉他,我一直在这儿陪着他呢。”

说完,她竟然就在廊前阶上坐了下来。

她坐得理所当然,一派自然,丝毫没觉得有何不妥,她只是想在最近的地方陪着他。

王忠简直目瞪口呆,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状况,他把这当成了某种抗议或者说是赌气,以他的地位,这些年熬出的资历,就算是贵人也不会这样当面给他没脸,这个一向慈和的老人家有些恼怒。但是多年的深宫历练让他很好地将这一时的恼意掩藏了起来。

他仍然像个慈和的老人家,以半嗔半怨的口吻对君筱筱道:“哎哟,我的君姑娘嗳,您这是干什么?老奴说的可都是实话!您这样,不是折煞我老人家了嘛!”

君筱筱有点脸红,她意识到她的行为显然给别人造成了某种误会。

现在,她觉得不大好意思了。

她站了起来,有点手足无措地解释:“啊,大监,您误会了。我,不是,我,我只是觉得您说得很有道理,哥哥才刚醒过来,我确实不应该打扰他。”

她低下头,更加不好意思了:“我真的只是想陪着他而已。”

王忠看着她,那一点恼意顷刻间烟消云散,他叹了口气:“那您也不必坐在这里啊!”

君筱筱瞬间明白了,她在这正门口坐着确实可能会对别人造成不便,于是她迅速转移了阵地,“哒哒哒”跑到窗子正对着的台阶下坐了下去。

这里离方温还更近一点。

她抱着膝盖,脑子里走马灯似的过着很多事情,同时一双眼睛漫无目的地乱瞟。

说不上是枯坐,也算不上无聊。静王府的正院假山翠峦叠嶂,小桥流水,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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