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升起来,校园里万籁俱寂。晓月进内房打开书橱,书橱里放有一个记事本。却发现从记事本里掉下一张小信笺;她随手拾取一看
,男主角是采用第一人称写给他的最初的情人:有时候会在看见月亮时,想起我最初的情爱。于是年少时甜蜜的回忆就好像波涛一样又涌现了
出来。进入幼儿园那年也就是我认识自卑的那一年。那天我正在画画,幼儿园吴阿姨走过来问我。为什么不和其他的小朋友一起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只有沉默。吴阿姨又问了几次,我依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事实上她没有给我回答的机会。她生气了,她夺过我的画,撕碎了扔在教室的角落里。那画好像是一轮淡红略显黄色的月亮。那个时候,画画是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也可能是我个人生命中惟一的组成,所以我想也没想就跑过去捡那些碎片。吴阿姨夺过我手中的碎片,又一次扔在了地上,还用力猛踩了几脚,那是一双鲜艳的红高跟皮鞋。之所以我记住了鞋的颜色,因为最
后有一只鞋落在了我的小手上。“你爸爸(生父在他5岁那一年因抢劫、强——奸而被判处无期徒刑。不久暴病死于牢狱里;生母则弃儿远嫁他乡…是好心的邻居
盲眼叔夫妇收养了这小孩…)是劳改犯,你就是小劳改犯。”这时候,有一个穿洁白小衣裙的女孩儿走到了我身边,她蹲下来,试图搬开老师的脚。她成功了,她稚嫩的小手搬开了吴阿姨的脚。她一边帮我捡画的碎片,一边笑着对我说:“小林,你好厉害啊,别人踩你的手,你都不哭。”她笑得很甜。她的脸是圆的,像是一轮满月,但要比月亮漂亮。我再没有回去那所幼儿园,而是在家里画了好多画,大脚婶娘说我画的不错,尤其是那轮淡红略显黄色的月亮,画得很美很圆。我常常想,或许思念久了,就会感动一些控制我们命运的人,因为我又见到了白如冰。县中,白如冰成了我的同桌。“真的是你吗?冰儿?”起先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你啊,想不到会这样见到你。”她也很意外,但是有一点我感到很遗憾,她没有喊出我的名字。事实上,以后我知道了,其实她并没有认出我是她幼儿园时的小林,她仅仅是觉得我很面熟。但不管怎样,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特别开心,因为每天都可以和白如冰在一起。她说她喜欢我画的月亮,却不喜欢我的谎话。我总是说些动听的谎话骗她。我告诉她,手指甲上的一个小白点表示有一个浪漫的爱慕者在喜欢你,我手指甲上没有白点,那是说没有人喜欢我。我还对她说过如果每天数九颗星星,连着数百天,然后在前一天的晚上把一面镜子放在枕头底下,你就会梦见你真正爱的人。她说不管是真是假的她都会去试试。突然之间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问题似的:“要是梦见的是你怎么办呢?”我不知道我是否曾经在她的梦中出现,但是在我的梦里真的时常出现她的模样和童年那轮美丽的红红的月亮。快乐的时间总是显得格外的短,那年麦子熟的时候,我县中三年匆匆地结束了,生命中的三年地离我远去了。我不是感慨生命的无情
,而是害怕,害怕自己以后不会再有这样快乐的的三年,不会再有和白如冰在一起的三年。高中毕业以后,白如冰如愿考取了省外另一所重点大学。后来她远渡大洋去了美国转而又去了澳大利亚,我报名当兵来到了部队。服
役期满后,我到了一所中学教书。虽然清贫了一些,但是还算是稳定,业余时间写些稿子给报社,也有机会拿点稿酬。有一天我似乎在街上看见了如冰,也好像不是如冰,而是另外一个人。但是不管怎么样,每个无云的夜晚总还会有美丽的红红的月亮出现,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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