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灵儿脸上闪过的一抹得意，经过多次雕刻过的五官，在她清冷的表情底下变得有些面目狰狞。
她冷笑了一声，朝她抬了抬眼皮：“我想干嘛？纪素素，难道你现在还不知道我想干嘛吗？”
说完，她伸手在自己脸上抚了抚，表情里似乎对她此时的那张脸不尽满意。
此时，她这不经意间的举动落到了纪素素眼里，顿时让她想起了什么。
喉里咽了咽，目光微微蹙起，朝两米处的人脸上打量了起来。
这是一张整容过的脸，即使现在脸上盖着一层厚厚的脂粉，却丝毫掩饰不了曾经修饰过的痕迹。
下巴很尖，却显得有点刻薄。
鼻子很挺，却又很不自然。
她的年纪应该和她不相上下，但面部皮肤凹凸痕迹太明显，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老上一些。
视线在她脸上扫视了片刻，最终停留在她的眼睛上。
倏然怔住。
人的面部可以整容，让原本的一个模样变成另一副模样。
可是眼睛整不了。
对着这双充满恨意的眼神，她终于想起来了。
为什么之前会一直觉得她的眼神很熟悉，原来根本不是熟悉，而是因为早就见过。
纪素素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想到时隔多年，她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到她。
苏湘湘！
“其实你不叫白灵儿对不对？”纪素素自嘲地出口，忽然觉得最近这段时间为什么会对白灵儿产生一种与生俱来的厌恶了。
原来不是因为她也喜欢苏谨言，所以才排斥她。
而是因为她于她有着血海深仇，所以，在她的潜意识里，才会她对她产生了排斥。
当这个认知在她的脑海里形成之后，重新对上她的那张脸，已经觉得她与之前相比，变得有些可悲了。
“白灵儿……”纪素素故意拉长尾调顿了几秒，饶有意味地继续开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苏湘湘比较合适？”
闻言，白灵儿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大概是没意料到她会这么快就戳破她的身份。
过了几秒，才从惊愕中恍了过来，敛了敛唇，朝她开口回道：“你倒是不笨！”
“呵！”
纪素素冷叹了一声，她果然是苏湘湘！
此时，白灵儿对于自己的身份被拆穿，已经没了刚才的尴尬，反倒有种破罐子破摔的觉悟。
习惯性地伸手在脸上又摸了几下，指尖划过脸庞时，眼底变得有些漠然：“说吧，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当年整容的时候，她连声带都刻意去处理过了，而且这些年因为整容过后，长年吃药，受到激素的影响，她的身材也变得比以前胖了一些。
她以为再次回来之后，没人可以认出她的模样。
她到底还是低估了别人对她的认识。
“你的眼睛。”纪素素直接了当回了一句，“你看我的眼神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看她的眼底总是带着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嫉妒与恨意。
女人天生对女人就有独特的防备，要发现她眼底的东西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