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这样?”桑梓愤怒地问道。
老鹰重重地叹了口气:“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失败了就该缩起脖子老老实实做人。可他倒好,非得跟自己较劲,要效仿老祖,闯什么南天门!”
“那南天门乃仙界第一道屏障,是一个普通灵族能乱闯的嘛!”
桑梓闻言,转身气呼呼地瞪着陌离,陌离一脸无辜:“南天门的天兵天将只负责仙界的守卫,不会随意打人的!”
老鹰挥着翅膀跳脚道:“是啊,不会打人,你试着从南天门上摔下来玩玩!”
桑梓一愣:“那么高,他还能活下来?!”
老鹰又是一声长叹:“所以说他是天骄嘛,可惜喽!女娃娃,你再多说两句话,他可就死透啦!你到底要不要救啊?”
桑梓原本是出于对1号的同情过来看看,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情况。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也不想攒什么功德,不过是不忍心看到一个生命就这样在她眼前消逝罢了。
“陌离,帮我一把!”
天色渐晚,这里并不是个养伤的好地方,桑梓让陌离帮忙吊着一口气给1号,一行人匆匆的赶回客栈。
清理、包扎、固定……桑梓忙活完已经到了深夜,她依然不敢睡,今晚是1号能否活下来的关键时刻,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地方,发烧随时会要了他的性命。
“你去睡吧,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陌离递给桑梓一件厚外套。
“还是你睡吧,养好精神才能更好的帮到他啊!”桑梓捏了捏陌离的脸蛋,光滑细嫩,手感好好啊,桑梓有些嫉妒地想到。
“快睡吧,小孩子睡觉少了当心长不高哦!”
陌离一脸黑线,小孩子什么的最讨厌了,仙界的那帮蠢货,要是被他发现是谁动了手脚,他一定把那个人回炉重造!
当晨光照射在1号眼睛上的时候,他猛地睁开双眼,醒了过来。那一刹那,棕色的双眸锋芒毕露,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眼眸中的神采被一片冰霜灰暗所掩盖。
桑梓正准备给他换药,赶紧放下手里的托盘惊喜地问道:“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
1号躺在桑梓专门为他铺垫的软绵绵的床上,像一个王者一般斜倪了她一眼,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话:“多管闲事!”
桑梓深吸一口气,她不跟病人计较,一个站都站不稳的破鹰,有什么资格跟她叫板。
不去理会1号无力的反抗,桑梓很快地重新将他裹成了一个比之前更大号的粽子。
三天过去,1号放弃了反抗,任由桑梓在他身上实验绷带的花式绑法。
七天过去,1号身上的伤口开始结痂,他吊儿郎当地吹着口哨,身上的羽毛斑驳杂乱,像是一个玩世不恭的流浪鹰。
一个月过去,1号展现了惊人的恢复能力,他虽然还站不稳,但已经能够做一些基础的飞翔训练。
三个月过去,屋子里已不见那只既高傲又自恋,拽的跟二世祖一样的鹰祖宗。他已经长出了新的柔嫩的羽毛,扑棱着飞回弃鹰崖了。
“雄鹰岂能躺在床上虚度时光,我的梦想在天空之上,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1号倒也知恩图报,走的时候放下话来:“有事帮忙,就去弃鹰崖喊我一声,必定全力以赴!”
六个月后,当桑梓站在弃鹰崖下的时候,原以为能重新看到1号漂亮矫健的身姿,可是这只伤痕累累的秃毛鹰是怎么回事?!
“你又冲南天门啦?”
1号翻了个白眼:“那么幼稚的事情,鹰爷我早就不干啦!”
桑梓好奇地问道:“那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的?”
1号轻蔑地看了桑梓一眼,挺起胸膛,中气十足地说道:“你懂什么?我这可是光荣的勋章,现在,这片地,鹰爷我说了算!”
之前见过的老鹰冒出头来,苦笑着对桑梓说:“姑奶奶,你可管管这位爷吧,自从上次活着回来,成天跟打了鸡血一样,到处找人打架。”
“这片绝壁,向来是谁本事越强,谁就住的越高。他伤刚好,一回来就要住在最上面,谁能答应啊!”
“这下可捅了马窝蜂了,这祖宗,从最下面开始,一层一层往上打,用了整整半年时间,愣是从底下的窝棚里搬到了最高处的山洞中!真是不要命了!”
1号得意地拍着翅膀:“那是你鹰爷我本事,想当年,你鹰爷我在各族拼杀的时候你们还在温室里晒太阳呢!”
桑梓好笑地摸着1号稀疏的羽毛问道:“就剩这几根毛了,还能飞不?”
1号趾高气昂地哼了一声:“几根杂毛不算什么,只要翅膀在我就能飞!”
“说吧,有什么事要鹰爷帮忙的,送信?还是送东西?”
桑梓磨蹭了半天,从牙缝里蹦出来两个字:“送人!”
1号听了瞬间跳的老高,他急得脖子都红了:“想都别想!”
“有资格站在老子背上的人还没出生呢,你们别想挟恩图报!大不了老子一命还一命,大家一拍两撒!”
桑梓讪讪地说:“你别急嘛,这不是跟你商量一下嘛,你不愿意算了!”
1号听了,翻了个白眼,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拧屁股飞走了!
桑梓追在他身后喊到:“你帮我打听打听,看有没有散鹰能送我们去东海的,有重金酬谢!”
老鹰钻出来嘿嘿一笑:“这霸王也有害怕的事!”
“不过你们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像他这般的强者,宁死也不愿意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