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音却完全没有沧海一半的轻松,每次拿药酒给他拭擦都要不断为他吹着气,生怕会弄疼他。

好不容易把整个伤口重新清洗了一遍,才又取出金创药小心翼翼倒在上头。

金创药里头有消毒的成分,倒上去的时候,沧海总是会紧皱着眉心,她看着眼里痛在心里,却不知该说什么躯安抚。

或者说,这么大个男人,也无须她安抚些什么。

折腾了好一会,总算为他上好了药,她又拿来干净的纱布,小心翼翼给他包扎好。

“其他地方还有吗?”她问道。

沧海摇了摇头,笑道:“没了。”

“不,你让我看看。”

他没有动,她便褪去鞋袜爬到软榻上,爬到他背后一看,果然背后也有不少伤疤,只是没有胸前那道伤疤那么严重,但分布得这么散,要包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好清洗了一遍撒上药,让他光着身子等药粉吸收了进去再说。

做完这一切,她才回到他的跟前,视线不自觉往他身躯下扫去。

沧海红了红脸,忙道:“没有了,下头没有受伤。”

“真的没有吗?”

他薄唇动了动,想要说话最终只是摇了摇头,轻声道:“只是受了一点轻伤,没有大碍。”

“我瞧瞧。”见他目光闪烁,并不愿意站起来让自己为他把裤子褪去,她撇嘴道:“你身上我有什么地方没见过,我俩都差点……”

视线一不小心触碰到一起,她红着脸忙低垂头颅轻声道:“你不要误会,我就是想看看你还有没有地方受了伤,我怎么说都是曾经与你拜过堂的人,在你没找到娘子照顾你之前,我先替她们照顾着。”

替别人照顾,还是她们!这丫头都在想些什么,他早已经说过这辈子除了她不会再要别人,她记不住,是因为从不愿意把他的话记在心里,还是分明记住了却装无知?

他无奈站了起来,不等她动手,自己便解去腰带,把长裤褪了下来:“只是腿上有一道比较严重的伤口,其他地方也不过是小伤。”

她又出了门换了一盆温水,才小心翼翼为他清理了起来。

那道伤口有一部分延伸到腿的内侧,要为他清理上药,好几次差点一不小心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整个过程她一张脸都涨得通红,连抬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终于给他撒上了金创药,她才吐了一口气,执起衣袖拭去额角的汗迹,抬头想要看他一眼,视线却一不小心在某处扫过,只一眼,顿时又慌了。

她忙站了起来,别过脸错开他炙热的目光,急道:“我只不过是在给你上药,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也不过是自然反应,你不要想太多。”都已经有过几个男人,碰到这种事还这么羞涩,那羞答答的模样直惹得他一阵肉·紧,只恨不得把她摁下来,用行动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她。

可这个女人却不是他能乱动的,不想强迫她也不想看到她的眼泪,更不希望看到她为了躲避自己的亲近而伤害自己。

他重重吐了一口气,无奈道:“你要么对我狠一点,直接对我不管不顾,如此这般,一方面拒绝我,一方面又表现得这么在意我,你如此折磨,就不怕我难受吗?”

九音没有说话,这事上怎么说都是她的错,她确实做得不好。

不想领他的情,不想与他太亲近,可当知道他受了伤还不愿意好好处理的时候,心里却是万般的焦急,只恨不得快点见到他,看看他究竟伤得如何。

许多事情不是她自己可以控制得来的,所以沧海的责备,她没有反驳也无从反驳。

“音儿。”他忽然低唤了一声,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大掌伸出一把握·住她的小手,把她拉到自己跟前,轻声道:“为什么不能像接受他们那样接受我?我也能用自己的性命去守护你。”

“别说了。”她别过脸紧抿着薄唇,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为什么不让我说?是因为怕自己面对不了,还是怕被我打动?”

“我不会被你打动的。”

“那你就忍心眼睁睁看着我一辈子孤独一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愿意回眸看着他,见他一脸诚恳,态度认真,她也正了正脸色,一脸认真地道:“你究竟懂不懂,我已经有三个男人了。”

“你不是有一位很好的朋友,她有七位夫君吗?”四个和七个一比较,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他们都不在意,她在意什么?

九音一怔,完全说不出反驳的话语来。

凌夕是有七位夫君,可那是因为她还是公主的时候,皇家的人给她安排的,那不是她的本意,更何况那七位夫君也没少让她吃苦头。

不过,她却真的可以与他们和睦在一起,哪怕其间经历了风风雨雨,到头来每一个夫君都守护在她的身边,患难见真情,风雨,也始终同路。

但,凌夕是凌夕,她是她,两个人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我们也可以的。”沧海用力握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困在怀里,这一次难得她没有反抗,他便又更用力,更把她往自己怀中拉去:

“音儿,只要你愿意,我们也可以像他们那样,我们也是一家人,是不是?”

“我……”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曾经听凌夕诉过苦,那些苦都是实实在在的,七个夫君,她分给他们每个人身上的爱能有多少?

更何况每一个都是人中之龙,每一个都这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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