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说一入豪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普通的豪门大户我们都已经打不到底儿了,更遑论是森严壁垒的皇宫万阙了,其深几许,其重几何,我当揣测也不敢随意了。

可令我想不通的是,既然这地方深如海泽,立锥艰难,那么为何,还有这么许多人削尖脑袋往里钻呢?哪怕是去做个供人驱使的烧火,扫地丫头。

这,其实不难想象,豪门,顾名思义就是富贵,荣耀,多金的代名词,只要你有命入得里去,不管谋的是什么差位,都算是给自己镀了一层金,从此以后,便可以畅怀恣意,指鹿为马了。

但是,你享受这里的同时,也千万别忘记,这里也有许多的规矩在束缚着我们许多方面的自由。

例如,不能多说,多看,想你是哑巴的时候,你就得是哑巴,想你是聋子,瞎子的时候,你就得是聋子,瞎子,总之一句话,你的一切东西都不再属于你自己,甚至包括你不说出口的想法。

你受得了吗?你当然受得了,因为这一切的自由若是跟富贵,荣耀,多金相比较的话,它就一文不值了。

所以,有好多穷人家的子女便牺牲了自由,选择进宫入豪门,做奴做婢,毕竟‘自由’过多,容易被人看不起,毕竟‘自由’再多,它也当不了饭吃。

而,粉靥便是其中一个……

“你愿意去公主府,侍奉公主吗?”,皇后莲蓉一回到芙蓉宫便找来了粉靥。

“奴婢愿意去”,粉靥回答的速度像电闪雷鸣,好像莲蓉皇后的问话,在她的脑袋里不曾停留片刻。

错,皇后的问话,不但在她脑海里停留了,而且停留的还不止片刻,只是莲蓉没有发觉而已,更有甚者,她的思想活动还不是太简单,她是这样想的……

天杀的平王爷,我粉靥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公主府离芙蓉宫不是太远,走上一遭大概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两者距离如此之近,明白人或许一眼都能看出这是皇帝用心之下的有意安排。

所以,粉靥窈窕的身影出现在公主府的时候,让陆筝产生了一种错觉,这莲蓉皇后才刚刚前脚走,这粉靥后脚怎么就来了?

粉靥左腕挎个粉红色的小包袱,她将包袱取下放于地面,然后双膝跪地道,“奴婢粉靥给公主千岁请安”。

陆筝一愣,紧跟着神色一紧,她这时方才发觉,面前的粉靥不但容貌不凡,而且语声也极是动听悦耳,日后,我两人同时出入,相形之下,我岂不是时时刻刻被沦落为残花败柳?

这……

见陆筝许久没反应,粉靥又重复了一遍说过的话,陆筝方才哦了一声,醒转,遂一扬红袖,含笑,躬身双手将她搀起。

粉靥又道,“多谢公主千岁”。

“不消言谢……哎……”,陆筝哎字过后,冷不防地又问了一句,跟眼前景色毫不相干的话来,“你风姿天人,容逾仙子,如何不参加选秀,而选择做个宫女?”。

“回公主千岁的话,只因奴婢家境贫寒无人举荐”,粉靥丝毫没有掩饰自己,有攀延富贵的真实想法。

“呃……原来是这样,那……你就在公主府安生的住下吧!”,说着话,陆筝还亲手帮她拾起了地上的小包袱。

粉靥自然是受宠若惊……

所谓不见兔子不撒鹰,褚剑石离开京城的时间,还不是很长,离陆锷的出现还为时尚早。

所以,平王爷等人显得并不是怎么着急,与其提心吊胆,坐卧不安,倒不如排除杂念,以逸待劳,静观其变。

平王爷等人一不动,因一道圣旨而生浪起波的朝局也好像跟着平静了许多,但也只能说是好像,因为平王爷在今晨,又悄没声息的往新斥封的公主府,输派了若干名漂亮,灵巧的宫娥。

起初,他是死活不同意的,他只道,芙蓉宫的粉靥事件还尚未平息,你又去招惹公主府,岂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但经过宋光汉的一番耐心解说,他便战战兢兢的同意了。

宋光汉说,在皇帝眼里王爷您傻吗?  当然不傻,谁愿意承认自己,在别人眼里是傻子?

宋光汉继续,那王爷您无故往芙蓉宫输派宫女,皇上的第一个念头会怎么起?

平王爷说,很显然,这是平王爷想监视朕的女人。

宋光汉又说,那王爷再次往公主府输派宫娥,皇上又会怎么想?

平王爷凝眉托腮,过了好一会儿才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这就对了,宋光汉说,您平王爷又不是皇帝,可以做到有恃无恐,肆无忌惮的想监视谁,便监视谁。

退一万步,即便您是皇帝,您也不会在已经暴露的情况下,还进行监视,因为这个时候业已谈不上监视了。

皇上只会这般想,平王爷真是位谦谦君子啊!懂得嗅之芬芳,报之桃梨,将朕最心爱的两个女人,照顾的如此细微。

对对付,平王爷红光满面,频频挥拳头,这就叫做欲盖弥彰,置之死地而后生,他似乎还没有来得及去想,宋光汉话里的讽刺,到底是真心,还是为了辩证道理而不得不说?

当然,遣派宫女到公主府之前,也包括现在,他还不晓得,粉靥昨夜已是公主府的人。

更不晓得,宋光汉用的人性推理,保不齐能算准了皇帝的心思,但在陆筝公主身上却未必能收到等同的效果,毕竟她跟皇帝是两个人,人生观一定存在着分歧。

不过,智者千虑,总有一失,我们尽量还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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