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天真一瘸一拐的从前面走来,她白色连衣裙的下摆脏了一大块,膝盖上破了一小块皮,血渍滴滴地冒出来,身边扶着她的男生很高,白衬衫牛仔裤,看起来清清冷冷。

遥远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不小心摔了一跤,”颂天真应道,而后看向那男生笑了笑:“谢谢你,程立。”

遥远听到名字猛然想起来,他是新生欢迎会高二年级的学生代表。

只见他脸上没什么情绪,嗯了声,松开手转身走了。

“你是不是蠢啊,走个楼梯都能摔。”黄家远扶住颂天真,顺势往那个身影瞟了眼:“那谁啊?”

颂天真道:“你们见过啊,新生会高二的学生代表就是他,程立。”

黄家远撇了撇嘴:“谁记得。”

遥远从背包里翻出来创口贴,蹲在颂天真跟前,帮她把沙子吹掉再将血渍擦干净才小心贴上去。

颂天真:“好了,我脚现在也踩不了车,遥远你骑我的车回去吧,我让黄家远载我。”

遥远点头。

雨后的空气是特有的清新,地面水渍还未完全干,一路迎着风回到家,江龄坐在门口,遥远走近了她都没察觉,江龄最近这种时常发呆放空的时间又多了起来,遥远将自行车停好,走上台阶道:“妈,最近天气开始凉了,你别总坐在门口了。”

江龄拍了拍她放在轮椅的手,笑道:“不碍事,我就出来透透气。”

遥远说:“周末我带你去一下李医生那里吧。”

江龄摇头:“不用,我最近挺好的,别浪费那个钱。”

“妈......”

“好了,吃饭吧。”

今天晚上依旧没有月亮,微弱的光亮从小窗户投进书桌的一角,凌晨两点半遥远从噩梦中惊醒,她撑着手半坐在床上,喘着气胸口剧烈的起伏,汗水将额前的头发打湿,遥远咽了下口水,艰难的闭上眼睛,她很久没有梦见遥桓了。

窗外光影稀疏,遥远挨着墙壁双手抱着膝盖怔愣的坐在床上,再没有了睡意,忽然觉得口干舌燥,顺势捞过水杯,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遥远摸着黑走下楼梯,厨房的门半掩着,暖黄的灯光从里面稀疏透出来打在地上,她推开门,寒意陡然从脚底窜至全身,杯子应声掉落滚至角落,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如当头喝棒,遥远瞪着眼睛声音抖的厉害:“妈!”

昏黄的灯光下,江龄坐在轮椅上背对着遥远,她的背影看上去十分寂静,仿佛没有了生命,她手里的水果刀在夜晚中亮出锋利的光芒,遥远艰难的移动脚步,再次开口,“妈?”声音却是哑的。

江龄眼神空洞而没有焦距的望着前方,遥远动作轻柔的缓慢的掰开她的手指,试图拿走她手里的水果刀,江龄却在这时像恢复了知觉,原本握得发紧的手猛然松开,水果刀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眼神呆愣的望着遥远:“遥远?”

“妈...”遥远双腿发软猛然蹲坐在地上,她低着头手撑在地上,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她的神情,但她的声音却颤抖的厉害。

安顿好江龄后,临出门前遥远回头望着她不容置疑道:“周末我带你去看李医生。”

“好,”这次江龄没有再拒绝。

老旧的墙上,大挂钟的时针已经指向三点,遥远背靠着江龄房间的门,她像是耗尽了力气虚脱般滑坐在地上,她卷缩着身体把头深深的埋进臂弯里,黑夜恢复寂静,遥远睁眼坐到天亮。

......

“遥远,你怎么看上去很累的样子?昨晚没睡好吗?”遥远刚到教室坐下来,颂天真立马发出了疑问。

“嗯,昨晚没睡好。”遥远这才发现嗓子是哑的,说话的时候像含了口沙子一样。

颂天真拧着眉端详着她:“你嗓子怎么了?感冒了?”

遥远费力的扯了扯嘴角:“可能吧,明天就好了。”

“操场集合了!大家!数学老师有事,这节课先上体育课。”颂天真半张着嘴还想说什么,伍强撑着手站在讲台上大喊了声。

体育课开头又是例常的绕圈跑步,太阳底下,遥远拖着疲惫的步伐艰难的往前跑着,灼热的太阳光使她不得不半眯着眼睛,肚子隐隐传来抽痛,像绞着肉一样一抽一抽的疼。

这么热的天遥远却感到从头到脚的浑身冰冷,额头冒着细细密密的冷汗,嘴唇被她咬得发白,她停下脚步,抬了抬手想遮住直冲而下的阳光,

眼前的事物人影却开始摇晃重影,最后意识陷入黑暗。

鼻尖好像又闻到了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再睁开眼时,视线里是白茫茫的一片。瞬间的光亮刺得她不得不重新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她才重新睁开眼,确认这是在学校医务室。

遥远侧头,看见成越一身白t恤牛仔裤双手插着裤兜站在那一小片窗前,窗外树木郁郁葱葱,阳光顺着窗口投进来一些,光晕落在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光圈,他耳朵里塞着耳机。

遥远撑着身体半坐起来,她吞了吞口水嗓子却因为牵动疼了起来,她忍不住轻呼出声。

“醒了?”成越瞬间转过身,摘掉耳机抬步向她走来。

遥远点头。

成越问:“哪里不舒服?”

遥远低声说:“我想喝水。”

学校的医务室因为条件有限比较简陋狭小,只有两张简单的木床和一张四方小桌以及一个不大的洗手间,遥远将水杯放好,看向成越问道:“我晕


状态提示:13.第十三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