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千鸿一愣，江黎的眼神不复以前的和煦，相反，充满了警惕戒备。
心念电转间，闻千鸿已经明白了，正好他也不打算伪装下去，顿时灿然一笑：“师傅这样看着我，如同看仇人一般，倒甚有意思，也罢，既然师徒一场，看在师傅授业之恩上，徒儿也不会那么绝情，就让师傅畅所欲言好了。”
说完，闻千鸿伸手一晃，江黎只觉得喉间一阵清凉，下一秒，发现自己已经能够发出声音。
然而，闻千鸿这举动只是坐实了江黎的猜想，江黎脸色越发苍白起来，他咬了咬牙，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沈信，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何人？”闻千鸿挑了挑眉，自有一段fēng_liú温柔流露：“倒不如师傅先说说，你觉得我是谁呢？”
这样说的时候，闻千鸿直接坐到了江黎身边，他右手随意的落到了江黎的脸颊上，暧昧而恶意的抚摸着。
江黎生生打了一个激灵。
这个触觉，他太熟悉了，过去几个月间，每隔几天，他就会被这样的手肆意玩弄，那手指不但触摸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接触的地方，也流连过很多次。
“灭天子！”江黎一字一句的说着，声音中充满了恨意，“真是想不到，灭天子居然就是你！”
“师傅何必这般震惊，其实你不是早猜到我有诡异吗？”闻千鸿阴阴的笑，手指却游走到了江黎的唇瓣上，略带薄茧的手指摩挲着对方浅白色的下唇，“要不然，你也不会顺水推舟，带我出去了，只是我不明白，师傅，我自觉伪装的够好了，你是哪里发现我不对的呢？”
他是真的好奇。
江黎被对方肆意轻薄的态度弄得无比羞愤，无奈身子移动不得半分，只得咬牙忍了，他目带愤然，冷哼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复峰多年清净，但你一来后，就怪事迭出，虽然表面上你没有疏漏，但如此巧合，我自然要怀疑一二。”
“原来师傅只是猜测啊。”闻千鸿轻笑起来，双眼中却充满了嘲弄，“只可惜，师傅花费了万般心思，最后却是以身伺虎，对了，师傅，那密林一夜，徒弟为了让师傅满意，可是想尽了办法，最后还被师傅这美妙的身子耗掉了不少精血，徒弟可亏惨了，说起来，师傅，你可玩的够尽兴？”
江黎脸色一白，脑海中顿时回想起那个晚上惨无人道的经历，当下呼吸就粗重了几分。
闻千鸿听在耳中，顿时笑了，“看师傅的模样，果然喜欢的紧，也罢，只要师傅伺候的我开心，那场景，让你重温几回，也不是不可以。”
“卑鄙！”江黎气的要命，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决定不再和这不知廉耻之徒在这问题上纠缠：“沈信，闲话休说，你潜入我天一门，到底意欲何为，还有，你为何要破坏人魔两族的封印！”
“你都成这样了，还记得人魔两族之别，还真是让徒弟我感动啊。”闻千鸿眼中突然掠过一丝嘲弄，他懒懒的笑：“弄得我很好奇，叶青远，你这一辈子，是不是为了正道苍生，什么都可以舍去？难道，就真没有别的让你觉得重要的东西？比如，朋友？家人？爱人？还是说，你根本就清心寡欲，别无所求？”
闻千鸿本是随便一问，本以为这种问题，以对方的虚伪必会斩钉截铁的点头，却不想，这一问之后，江黎却突然哑了一般，半天没说话，原本愤怒的表情凝滞了不说，眉宇间还掠过一道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