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挺起sū_xiōng双手撑在桌上,秀雅绝俗的螓首距离帝羽只有一掌之隔:“玄冥学院的规矩。”

帝羽扶案而起与慕青深情对望,毫无赧色:“规矩是给人定的,当规矩不合情理的时候自然需要改改。”

慕青不甘示弱,复将身体向前倾了倾。两人之间本就近在眉睫,慕青再一前倾两人的鼻尖瞬间触碰到了一起。

“咻咻”细微的呼吸声像蚊子一样钻进了双方的耳朵里,帝羽的心跳骤然加快,手无足措,脑里一片混沌,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将要去干什么……

慕青脸上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两颊笑涡霞光荡漾:“玄冥学院的规矩够臭也够硬,想改改,可以!先坐上丹老的位子在说。”

咣啷!帝羽堆在了椅子上,浊气呼出:“帝羽自恃不能与丹老比肩。”

慕青倒非有意让帝羽难受,“玄冥学院牵扯着五大帝国和各宗各派,规矩固然要多些。”

“可这与我又有何干系?”

很多时候为了理解最终你所不能理解的,你必须经历一条愚昧无知的路。帝羽质问并非疑惑,而是他想知道更多的人人都知道但人人都不敢说的事情。

慕青拎起刚刚烹好清茶的紫砂壶:“听见了吗?”

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

咕噜噜的沸水声于安静的房间中余音绕梁:“玄冥学院就如同这壶中沸水。”

哗啦啦,茶水涌出只见洁白如玉的瓷杯中,片片嫩茶犹如雀舌,色泽墨绿,碧液中透出阵阵幽香:“倒在杯子里风平浪静,而壶中却是薄涛汹涌,暗流涌动。”

慕青端起瓷杯,茶香冒出的青烟鼻尖久久萦绕:“玄冥各种势力错综交横,有能力进入的弟子无不遭其窥视,名列榜首者炫奇相争。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不归属便是敌人,他们又怎能让自己的敌人好过呢?”

吁,一口清气浮过,片片茶叶在水中翩跹起舞,如同一个个灵魂在水中游走。欣赏着茶的舞姿,抿如口却感觉不到他的香浓:“背靠大树好乘凉,混迹在鱼龙混杂的玄冥背后若无山岳则举步维艰,一点不慎更会令自己陷入倒悬之危。”

帝羽手摸下腮,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桌上已经凉下来的紫砂壶。

“遇繁而若一,履险而若夷。”遇见烦心事能向帝羽这般淡然自若的世上没有几人,慕青道:“有人问佛:人为什么会有烦恼?佛说:世间无事,烦恼来自逞强。所求太多,心就无处安放。”

“念时念心,观时观心;世间本无净土,佛却让人净心。要想达到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就要忍受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佛祖得道,可怜世人不尽是佛更没有佛性。”帝羽讪讪道。

风从窗外吹进来,晃动的柳枝惊起了沉醉的飞鸿:“净土难寻,玄冥学院是如此,高高庙堂也是如此。”,慕青的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

帝羽心欲剔除这块儿天下弊病,可惜“学无所成,人皆轻之!”。况且就连位极人臣的慕青都无计可奈,他又能有何作为?

自己独善其身尚不能得之,何来的兼济天下:“将军不如给帝羽讲讲玄冥的妙事!”

“凡事预则立,不利则废。”,身在山门外,帝羽看玄冥犹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纲举目张’,甚么是纲,甚么是目,务须分得清清楚楚,做不到这一点进了也是别人的靶子。

酌一口清茶润湿喉咙,慕青正襟讲解:“玄冥现分天道、天宗、天煞三院,副主院现在由云尚、道冥孤炎、三老暂任。”

帝羽心中甚是惊诧,寻思道:“云尚、道冥、孤炎三老修为高深莫测,这般人物在竟也只谋得暂任副院之职,那主院该是何等高人?修为岂不通天?”

“三院争锋的弊病犹存已久,天煞、天宗两院实力不相高下,但却都要矮天道院一头。三院大小势力盘更错节,以百数计,不过都以天道院的墨派、剑阁,天宗院的妙音坊、唐宗,天煞院的重楼、天局马首是瞻,倒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帝羽眉头蹙起,愁素渐生:“小小的玄冥竟风谲云诡让人闻之头痛,真不晓得进入其中该怎样过活。”

慕青粉腮微起,笑道:“视之不过百里,但却能容得下五大帝国。当今世下局势动荡,有够强的实力才有足够高的地位,有足够高的地位才有足够踏实的保障。乱世之下大才难求,无论是皇庭、宗派求大才难如登天揽月,而恰恰玄冥便是淬炼大才的宝地。”,慕青眸子里透着异彩,一泓碧波落实在帝羽身上:“盯住了猎物的猎人双眼都在放光,你说他们能轻易的放其离去吗?”

帝羽被慕青盯得浑身不舒服:“猎户可没有慕将军锲而不舍的心志。”

眸。剪断东流细细愁。轻回顾,问镜几时秋?慕青目光切切:“何为得失,命之本之为奋,奋之果之为得,失之,得也,得之,失也,失之物而得之因,此乃大得,得之物而失之本,此乃大失!”

“混杂,不求得失,但求保身!”,世界上强于自己的人太多太多,生存说来容易却也不容易,面对帝羽不敢奢求太多。

“真正的大师,永远都怀着一颗学徒的心。谦卑固然重要,但过于谦卑未必是好事!”,慕青脸上露出不悦,帝羽的退缩想来让她十分抵触。

美丽的风景在远方,疲惫的脚步,在漫长的道路上蹒跚而行,看不到终点,回不到原处,负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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