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视线的凝固,骨节雅致的手掌,收得更加用力了几分。

脸上,却依旧是从容的表情。

莫锦云微微勾唇,“云端的?歧”

“对,”年舒坦然地看着他,“昨天你要我亲口告诉你。或者,这份文件更有说服力。骜”

牛皮纸的文件袋,突然有点膨胀,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样。

一旦打开,他怕自己的欲/望就再也控制不住——

想要更多,更多。

“打开看看,”年舒将牛皮纸袋往他前面一推,离他的指尖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只要他抬手,魔盒就会被打开。

所有的秘密都不再是秘密。

莫锦云忽然生出几分近乡情怯——

哪怕心里有99%的笃定,也敌不过那1%的不确定。

于他说来,是就是,不是便是不是。

毁灭和天堂,机会是一半一半。

抬眸,看向她——

“昨天不是让你亲自告诉我的?为什么不亲口说?”

年舒十分自然地端起面前的红酒杯,啜饮了一口——

“我说不出口。所以,你还是自己看,比较好。”

说不出口?莫锦云微微蹙眉,“你.....”

“哇——”

儿童游乐区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年舒和莫锦云对视一眼,匆匆起身奔了过去——

云端一脸血红地站在秋千架下面,远远看去,瘆人得很!

“云端!!!”

年舒差点站不稳,膝盖撞到一旁的矮柜,一声巨响疼得她龇牙咧嘴,莫锦云伸手要去扶她,却被她一把挥开,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将孩子抓紧自己怀里,“要不要紧?!”

看那一脸的血,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恨不能代孩子受伤!

“哈——”

小云端噗地一笑,“麻麻,刚才我在玩颜料画墙壁......”

旁边的侍者递出热毛巾,“可以擦一擦。”

红色颜料,远远看来就是像血。

年舒刚才连呼吸都差点停止,此刻松了一口大气,将小家伙一把抱起,“麻麻带你去洗一下。”

莫锦云拿过侍者手中的毛巾,先把小家伙脸上的颜料擦掉,“要不要一起去?”

“不用。”

年舒抱起云端,往女士洗手间走去,将小家伙里里外外擦得干净。

“麻麻.....”,小云端抱住她的脖颈,趴在她耳边悄悄说话,“巧克力叔叔,是不是就是我爸爸?他是不是被外星人抓走了,刚回来呀?!”

年舒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刚才我玩的时候哦,那些服务员阿姨都说我和他长得像呢!”

“那你还觉得你自己和er长得像,和乔花花也长得像呢。”

都是一张嘴巴一个鼻子两只眼,小家伙看谁都觉得像自己。

“不一样哦.....,巧克力叔叔对我好温柔的呢.....”

叛变得倒很快。

年舒轻轻拨了拨云端贴在额头上的小卷发,来回摩挲了一下小家伙的额头,“累了吗?回家吧?”

小家伙刚才就一直在揉眼睛,已经是想睡觉了。

等年舒帮她把鞋子穿好,她已经靠在料理台上,睡着了。

年舒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外套抱住小家伙,然后才出门。

莫锦云等在旁边,手里还拽着年舒给自己的那个文件袋。

可文件袋依旧是密封的,没有打开的痕迹。

“累不累?”

他想伸手来抱云端,年舒却轻轻一退,避开了他的手。

顿在空中,突然有些尴尬。

“为什么不看?”

她抬起下颌,点了点他手上那份文件袋。

“我说过,我想让你亲口告诉我。”

他异常的执拗。

年舒盯着他,“确定?”

莫锦云点了点头。

坐回原来的位置,文件又被放回了原来的方位,只有年舒怀里,多了个睡着的小云端。

她扫了一份那文件——

“你知道我爸爸为什么会中风吗?”

莫锦云一怔——他只知道年博尧中风,年氏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开始出现分崩离析之势,这半年多以来,是因为有自己在背后支撑,才没有真的倒下去。

年舒深吸一口气,“我爸爸中风,是因为他最小的那个小老婆,背着他偷人。他逮了个现行。”

莫锦云蹙眉。

这样的话,端不上台面。

他也不明白,这和云端的出生有什么关系。

年舒再度抬手,将那份文件袋往前推了几分,“那个小老婆在我爸中风以后,把能卷的钱都卷了,把小白脸也带走了。什么也没留下——除了她和爸的女儿。”

一直垂眸的莫锦云倏然抬头——

“云端,其实是我妹妹。”

年舒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开口——

“出生证明都在这里,你可以看看。她.....不是你想的那个人。”

莫锦云曾经试想过无数个猜测,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

妹妹?

他知道年博尧fēng_liú,也知道他那个小老婆,甚至在曾经的某个商业场合,还见到了他们,也见到过被小老婆抱在襁褓里的婴儿。

那孩子是云端?!

“我爸想要儿子想了一辈子,结果有了个儿子却早夭了。现在我们几个女儿争来争去,我把云端带在身边.....胜算会大一点。”

她说得十分坦然,“我不能让舒家的产业,落进别人的手里。”

说完,她停了下来。


状态提示:云端的身世--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