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家酒楼门外,秋木正想进门询问,就听方赤炎忽然咦了一声,秋木道:“怎么了?”
方赤炎用手往墙边一指,道:“大师你看。”
秋木顺着他指的方向去看,就见这家酒楼外墙的墙角处,有一个石灰画的,火焰形的图案。方赤炎低声对秋木道:“这个火焰图案,便是明教的联络标记。有此标记,就说明有明教教众在此落脚。大师在此稍待片刻,让愚兄进去查问,顺便看看有无教众在内。”
“方兄请便。”
方赤炎将马交给徒弟程海龙,迈步走进酒楼。
徐继忠在车内,见马车停止不动,便探出头来询问。秋木便将方才之事,如实相告。两人正说着,就见街上来了一位年迈苍苍的乞丐,一手拄着木棍,一手捧着破碗,站在酒楼门口,伸着脖子向里面张望。
正看着,酒楼内走出一名伙计来,手指着乞丐厉声斥道:“哎!我说你这个臭乞丐,怎么讨饭也不看看时辰?现在正是饭口,你在我家门口一站,客人们还怎么进来吃饭?出去!出去!快走!快走!”
老乞丐双手作揖,哀求道:“这位大爷行行好吧!小老儿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贵号高朋满座,必有吃不了的饭菜,求大爷施舍些残羹剩饭,也好让小老儿填饱肚子。”
伙计不耐烦地摆摆手,道:“没有!没有!现在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谁有闲工夫管你死活?快走,快走!你要再不走,我可让人轰了!”
两人的话,徐继忠全都听得清清楚楚,见伙计如此不近人情,心中十分不满;又见老乞丐如此可怜,心中又万分不忍。于是便从车上下来,向伙计问道:“请问伙计,贵酒楼内是否还有空位?”
伙计见徐继忠衣着华贵,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赔笑道:“这位大爷是要吃饭是吧?里面正好还有两张空桌。”
徐继忠道:“好,这两张桌,我们全都包下了。”
伙计喜笑颜开,道:“好!好!这位大爷,各位,请进!请进!”
徐继忠道:“且慢。这两张桌,一张由我们自用;另外一张,就麻烦你们招待这位老先生。所需银两,尽有某家支付。”
伙计一怔,面露尴尬之色,看看一旁的老乞丐,对徐继忠道:“大爷,这个,这个......”
徐继忠脸一沉,道:“进门即是客,难道你还要把客人往外轰不成?”
伙计忙道:“不敢,不敢!只是......”
一旁的徐福厉声道:“势利的东西!我家少爷让你招待这位老先生,你只管听话照做便是!”难道还怕我们没钱给你?!”
秋木也道:“阿弥陀佛。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伙计,你就不要再推脱了。”
伙计无奈,叹了口气,道:“既是如此,各位请进吧,还有这位老先生,请进!请进!”
众人这才下了车,走进酒楼。老乞丐跟在众人身后,不停地道谢。
众人刚进酒楼,就见方赤炎满面春风地从二楼走了下来,见众人进了酒楼一怔之下,道:“各位这是......”
徐继忠道:“方大侠,在下方才问过伙计,得知此处尚有两张空桌,便决定就在此处打尖。方大侠就请随我们一起吧。”
方赤炎见有外人在,不方便说话,只好点头道:“好,好。”便和众人一起,跟随伙计来到一楼角落。角落里有两张相邻的空桌,徐继忠一行人坐了一张,那个老乞丐独自占了一张。
坐定之后,便有伙计过来点菜。点完菜,伙计去了,方赤炎这才道:“徐少爷,秋木大师,方某方才去楼上查看一番,在此落脚的不是旁人,正是我教的教主张汉阳。原来,张教主约好与一位教友相见,那位教友尚未露面,所以张教主便在此处相候。”
秋木、徐继忠听闻明教教主张汉阳就在此处,均面露惊诧之色。秋木只是单纯的惊讶,徐继忠则是有惊讶,有无奈,有忧虑,多味杂陈。
只听方赤炎继续道:“方某已向教主禀告,秋木大师,徐少爷一家都在此处,教主听说,很是高兴,特让方某前来,相请诸位一见。”
秋木道:“阿弥陀佛。张教主相请,贫僧万死不辞。”
徐继忠对什么明教根本全无兴趣,只是方赤炎一路护送,徐继忠不忍令其为难,只好点头道:“既是如此,就相烦方大侠引路。”
方赤炎站起来:“徐少爷,秋木大师,请随我来。”一边说着,带领二人上了二楼。
二楼均是雅间包房。方赤炎带着两人来到一处雅间门外,轻叩门环,低声道:“方赤炎偕同秋木大师,徐少王爷,前来拜见。”
说罢,便听里面有人应道:“请进。”
方赤炎推门进屋,秋木、徐继忠紧随其后,也走了进去。
进屋之后,迎面是一面八扇屏风,转过屏风,见有三人坐在桌旁,见方赤炎等人进屋,便都站了起来。方赤炎向其中一人道:“教主,属下将徐少王爷,秋木大师请来了。”说罢,向徐继忠、秋木引荐:“少王爷,大师,这位便是敝教教主张汉阳。”
徐继忠打量方赤炎所指之人,见此人三十来岁年纪,中等身材,一身水蓝色公子衫,单眉细眼,鼻直口方,形容清雅,仪表堂堂。
徐继忠向张汉阳作了一揖,说道:“张教主大名,在下久有耳闻,今日有幸相见,倍感荣幸之至。”
秋木也双手合十向张汉阳道:“此生得见张教主,贫僧再无遗憾。”
张汉阳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