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正坤正在集中精力全力与寒毒相抗,忽觉胸前一动,赶忙睁开眼睛,就见徐朴手中握着一团灰色之物,转身向远处跑去。
房正坤见那团什物正是自己方才得到的参王,不由大急。到了此时,他顾不得与寒毒相抗,也不顾的去想徐朴为何能解开穴道。急忙从地上站起起来,迈步向徐朴追去。刚迈了一步,便感觉体内冰冷彻骨,第二步便再也迈不出去,双腿一软倒在地上,全身抖作一团。
房正坤心道:我现在寒毒发作,若是强行追赶,稍有不慎,便有丧命的危险。危机之际,只有先将寒毒压制,随后在取追赶。他年纪幼小,又不会武功,倒也不怕追不上。想到此处,房正坤便再追赶,重新盘膝,潜运内功压制寒毒。
徐朴抢到参王之后,撒腿便跑,跑出没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响动,回头一看,房正坤竟然站了起来,不由大惊。但见他踉跄追了两步,随后便有坐下,这才松了口气,暗道:“这个恶道每次与寒毒对抗,都得需要两三个时辰,我得趁着他将寒毒压制下去之前,赶上肖大哥。”
肖百川下山时所有的路,正与此时他们所走方向相同,所以徐朴便加快脚步,向着山下追去。如此追了近一个时辰,却始终未见肖百川的踪影。而这时,太阳已经落下了山头,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徐朴不由焦急起来,暗道:是我走错了路?还是肖大哥走得太快,我赶不上了?心中想着,突然放开喉咙喊道:“肖大哥!肖大哥!”接连喊了数声,“肖大哥”的稚嫩童声在山峰山谷只见飘来荡去,却始终未听到有人答复。
如此又往前赶了一阵,徐朴陡然发现在自己前面的地上,又一滩暗红色的血迹。徐朴过去仔细看了看,见血迹已经凝结,应该有一段时间了。这是哪来的血迹?莫非是肖大哥的?他从山洞内出来时是摇摇晃晃的,看样子是受了伤,这滩血十有八九便是他的。
想到此处,徐朴打起精神,继续向前追去。又往前追了没多远,徐朴猛然发现前面地上,倒着一人。徐朴找人心切,也未多想,快步赶到近前,见那人面朝下趴在地上,他俯下身,将那人翻过来,借着星斗之光仔细辨认,正是肖百川。
肖百川虽然借前冲之力,卸去了房正坤的部分掌力,但房正坤功力何等深厚,虽然被卸去了一部分,但余下的掌力仍极为浑厚,直穿脏腑,将肖百川打成伤。肖百川担心房正坤不肯放过自己,于是便施展起绝顶轻功,向山下极速奔去。但他受伤极重,只奔驰了小半个时辰,便再也支撑不住,晕倒在了路旁。
徐朴见肖百川双目紧闭,胸前的衣襟上血渍未干,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觉得他鼻息虽弱,但声声不息。徐朴松了口气,在他耳边叫道:“肖大哥!肖大哥!”喊了几声,肖百川毫无反应。
徐朴暗道:肖大哥受伤太重,故此昏迷不醒。可在这荒山野岭当中,我又没处给他请大夫,这该如何是好?想到这,忽然想起了自己手中的参王,暗道:我怎么糊涂了?这参王有起死回生之力,肖大哥受了内伤,正好用它医治。
想到此处,从怀里拿出包裹参王的那团布,打开了,拿出参王。到了此时,参王离土已久,已不再发出光亮。徐朴又想:这参王原本是为了救苍大哥,现在可不能全用了。迟疑了一下,便将参王的一只“胳膊”掰了下来,送进了肖百川的嘴里。
肖百川虽然昏迷不醒,但感觉口中有物,便本能地咀嚼几次,咽进了肚里。
徐朴见肖百川吃下了参王,松了口气,剩下得便只等着药力发作,肖百川醒来。
此时夜色降临,万籁俱寂,远处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嘶吼和枭鸟的鸣叫声,夜风吹来,直刮得附近的松林瑟瑟作响。
徐朴也被山风刮得遍体生寒,心中暗想:之前在山上过夜时,恶道都要找一处背风地,还要燃起一堆篝火。我也应当依法效仿,否则只怕今夜难熬。转念又一想:不行!我若是点起火来,数十里皆可望见,无异于给恶道报信。火是万万不能点的,倒应该先寻个避风的所在。
徐朴借着星斗之光看了看,见不远处便有一块巨石,巨石后面,应该可以避风。于是便抓起肖百川的双腿,将他拖到了巨石后面。然后让他倚石而卧,自己在旁边坐下,只等着他醒来。
刚刚坐下,便听得轻微而急促微的脚步声传来。侧耳倾听,脚步应当是从山上传来的。徐朴一惊,暗道:莫非是恶道追来了?可我到此才一个多时辰,他要压制寒毒,至少也得两三个时辰。
这时,便听得脚步声逐渐接近,徐朴的一颗心不由提了起来,一面主意聆听着脚步声,一面开始考虑脱身之计。
突然间,脚步声骤然停了下来,然后便传来“咦”的一声。
徐朴与房正坤相处日久,仅这一声“咦”,徐朴便已听出来人正是房正坤,但却不知他为何发出此声。好奇之下,徐朴悄悄从巨石后探出头来,向着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星光之下, 只见距离他们数十丈远的山道上,站着一人,正在低头思索。看身影正是,房正坤。而他所站之处,便是之前徐朴发现的那滩血迹的所在。
不用说,房正坤一定是发现那滩血迹了。既然他已发现那滩血迹,定已发觉我们就在附近。
果不其然,就在此时,房正坤忽然提高声音,道:“徐朴,不必藏了,出来吧,我知道你就在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