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的几声敲门。
随后故城大学电气工程系的一个宿舍门前传来了一声大叫,“啊——”
门猝不及防的被甩上了,司皿吓了一跳:“鬼叫什—么——,没看我正忙着呢吗?手一抖,怪都打错了。”
王严惊慌失措的说到:“还能是谁,赶紧出去,我以为老四已经买饭回来了,弄的我穿个三角就去开门,脸都没了——啊——”
普通大学的标准四人间里,一年多的相处下来,司皿好像真的没发现其他三个二货到底有什么优点,一无是处的司皿看在眼里、忧在心里。
最上面是老大王严顺着宿舍的长度在床的两边,差不多快到屋顶的位置搭了两根绳子,称之为:“晾衣绳”。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尽管教导主任不胜其烦的谆谆教导,终究也没能摧垮我们的意志,直到现在依旧深感此举功德无量。
床上无一例外的乱,老四独一份,平铺着的被子与其它三个团团相比颇显另类。
床上还好,毕竟物品单一,但下面的书桌实在不忍直视,尤其是司皿。椅子紧挨桌沿当中摆着,右手边是顶着床板的半大立柜,柜门把手处随意搭着两条毛巾,桌子正中是台电脑,左手边的烟灰缸‘硕果累累’,另一边各式各样的饮料瓶,其余地方如同废墟一般。
左边的书架间或被擦拭一次,上面斜躺着的书有棱有角、参次不齐,不过好在司皿并没忘记自己的使命,它们会在期末时候接二连三的让他重新体会下手感。地上正中间的一张四方桌有点突兀,暖瓶、饭盆等等在其上‘高楼林立’,然后四个塑料高凳在桌下若隐若现。
司皿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来了,接着便给了王严一个蔑视的眼神:“一个大男人,怕啥?”
非常迅速的去开门,笑呵呵的对他的女朋友谢君说:“你咋来了?”
谢君只瞬间的疑惑,接着便柔声嗔怪:“你昨天不是说今天出去吃饭么?你居然忘了!”
司皿一心玩着游戏,竟把这茬给忘记了,尴尬的说:“啊?哦,你进来吧,等我会,让我穿好衣服,很快的。”
司皿在忙着找寻衣服,而谢君则不出意外的在帮他收拾:“半个月不来,又成垃圾场了,你是猪吗?只知道吃、只知道造、只知道玩,还有,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少抽点烟,不要总喝饮料,还有,我的天,零食袋居然比我的还多。这些脏衣服,自己动手能死吗?洗衣房里又不是没有洗衣机。”
女孩手脚麻利的愈说愈有劲,每次都把司皿从里到外数落个遍,可他却偏偏死性不改,失之教化。
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嫉妒在心里,老大王严套了身“科比战衣”默不作声的坐在书桌前玩游戏,心里殷切的盼望着去买饭的老四能赶紧回来,好缓解下目前这孤身险境。
仅仅半个小时,司皿的床、桌子便眼前一亮。过程中司皿只顾呆呆的看着,无动于衷,无半点眼色,也不知谢君到底看上了他哪一点?
司皿临出门吩咐到:“老王,给老四打电话,我的那份不要带了。”随后遵从女孩的指示,提上打包好的脏衣服,拉着她的出去了。
路上的司皿略显歉意的问:“宝贝儿,一会儿咱去哪家店啊?”
谢君似征求又似命令:“我也不知道,要不咱去吃米线吧,我在网上看了家新开的店,好评不少,坐公交大概二十分钟就到了,咱们去那里好不好?”
司皿一听米线,神情霎时落寞:“又是米线啊?”
但半年多的交往下来,一向没主意的他早已习惯言听计从,无奈的表情又流露出少许的坚定:“好吧。”
于是两个顺拐的年轻人慢慢向女生宿舍走去。
谢君接过打包好的东西上了楼,不多时又像变魔术似的飞快下来:“走吧。”
司皿惊奇的瞪大了眼珠:“奥特曼变身?”
谢君剜了他一眼‘哼’的一声,不想理他,不过依然牵着他向目的地出发。
夏天,没有雨的故城炎热无比,铮光瓦亮的路面被太阳烤的里嫩外焦,一股股沥青的气息使人蔫头耷脑。
司皿拉着她嫩白兮兮、有点冰凉的小手。不时的望着此刻靓丽的女孩,满面荣光、神采飞扬,只觉自己如沐春雨,渗透着春笋的清气由肺入脾。
公车上,女孩坐在窗边,男孩静静的站在她的身旁,骑士般的守护着公主。
回想起入学半年后的一天,司皿心血来潮的走进图书馆,高中时曾痴迷过鲁迅,想借两本他的书来回味下:‘金黄的圆月’与‘海边的沙地’。询问了馆藏老师后,慕然来到相应书架下,翻出记忆中的书欣然的去办理借书。
径直的走着,不经意间环顾了下阅读区,一个正认真看书的女孩吸收了他眼睛里所有的光芒,而此时她忽然抬头,顿时四目相对,空气凝结,片刻之后便扶了扶眼镜,面色不改却心血澎湃的抽回神光,望向老师,之后头也不敢回的溜走了。
第三天,充饭卡的长队中女孩恰好排在了他的后面,于是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前面的衣裳,娇羞的神态鼓足了全部勇气,对司皿说:“做我男朋友吧?!”
回头看向她,听到这突兀的话语,有些愕然:“啊?”
女孩上唇轻咬的小声重复到:“做我男朋友,好吗?”
司皿更加愕然了,摸了下头:“这?”
看着她淑女般矜持、微红的脸、微微下垂的额头,心里莫名激动,于是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