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七天,长林宫恢复旧制,一切如常,林薄雾之前所设立的新制全部废除,无一残留。

只是,下属俸禄涨了一倍,军中生活也改善得极好,这一点还是保留了。

这日,福泽宫中。

露华浓听闻林薄雾已经将长林宫的一切都恢复了,一眨眼,这个月就完了,而她,已经足足一月未曾再见到林薄雾了。

露华浓望着天边吹起的寒风,望着四周的山川河流都已经变得枯黄,她知道道,冬日要来了。

露华浓轻声咳嗽,只觉得心口有些闷,却不知何故。

“林薄雾,一月了,你可还好?”露华浓轻声呢喃。

“宫主,明日要落雪了,库房中那些木鸟都受了寒,若不拿出来烘干,怕是要发霉了。”侍女这么说。

“木鸟?什么木鸟?”露华浓不由得疑惑,林薄雾就送过她一只木鸟罢了。

“就是那几十只箱子里装着的木鸟啊,宫主自己的东西也不记得了吗?木鸟上都写着宫主的名字呢。”侍女又解释。

露华浓心头一慌,之前因林薄雾说,那都是苍帝赏赐的,她便从未打开过,甚至懒得看一眼。

“林薄雾……”露华浓赶忙起身去库房,查看那几十只箱子。

打开后,果真都是千纸鹤,一只只整整齐齐排列在一起,一层层分开的,像极了守卫军,而上面无一例外,都刻着露华浓三个字。

露华浓忽的眼眶湿润,她又想起那日闯入书房,林薄雾急急忙忙脱下衣衫盖住桌子,又对她吼出的那一句:“谁让你进来的!”

“难道……难道……”露华浓落下泪来,又想起林薄雾手指的伤痕,“这么多千纸鹤,你……”

露华浓赶忙将千纸鹤一层层取出,手忙脚乱,不慎打翻一盘,她赶忙伸手去捡,却无意中看到一只千纸鹤肚子上摔出一小块木板来。

“这?”露华浓将木板安装上去时,发现千纸鹤肚子里多了一张纸,她慌忙扯出来,一看,竟然是田契,上面写着露华浓的名字。

露华浓又拆开其他的千纸鹤,发现无一例外,都是如此,要么田契,要么地契,要么店铺的单子,无一例外都是写着露华浓的名字。

“何时起……我……不,是你改了……”露华浓自知没有那么多财产的,这些必然都是林薄雾更改了田契所有人,又藏在这千纸鹤中。

露华浓更是泪如雨下,她慌忙朝外走,宫外大雨倾盆,狂风暴雨,天色暗沉沉的,好似天要塌了。

露华浓赶到了长林宫城门,来人见是她,将她放进去了,等她去到深宫时,却见朝辞暮也在。

“朝辞暮!你也在?薄雾呢?”露华浓满心着急,问他。

“她……走了。”朝辞暮眼里满是泪水,此时狼狈不堪,天空闪过一道白光,照亮了他的仓皇。

朝辞暮缓缓坐在地上,手中一纸书信滑落。

露华浓赶忙捡起来,一看,只见上面用正楷写着:

朝辞暮,世间再无花辞树了,就像,在我的世界里,终究不会有你朝辞暮的一席之地。你就权当是做了个梦,与我一样,梦境深处,都曾有个人,如天外来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长林宫给你了,就当补偿对你的伤害吧。不过,我还是要诚恳的对你说一句,对不起。

朝辞暮,你来时,我已经走了一月有余,你不必找我,因为你永远也找不到一个不存在的人。就像这封书信,我用我故乡的文字写给你看,一来,你现在还记得些,便能看懂。二来,时日一久,纸张腐烂,你也会遗忘这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符号,便什么都忘了。

往后余生,你都要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的,在另一个世界,好好的。

我心狭隘,只顾得上心存一人,万望君安,所以,顾君安也不存在,他只是我心里的信念,恰好,与你有一点的相似罢了。

你无须挂怀,也无须记恨,世上没有顾君安,也没有花辞树,从来,就只有你朝辞暮。

露华浓看完便猜得到朝辞暮有多难过,自从她被朝辞暮胁迫着也学会了简体中文后,便知道林薄雾那本日记写了什么,不知何时,竟然喜欢上那要强又心思敏锐的林薄雾。

“旁边那箱子,是给你的书信。”朝辞暮这么说着。

露华浓看向案牍,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她打开来,只见里面躺了厚厚的两本册子,都用魔界的文字书写的。

露华浓看见上面写着:

《林间薄雾起,露华意正浓》

翻开第一页,便是序言:

此书谨献给福泽宫宫主露华浓,其中故事权当瞎编,只做饭后谈资,不足为外人道。

再翻开第二页,便是正文,只见开头便写着:

那日正值秋日,晨曦的第一抹光还未照亮大地,薄雾缭绕在梵净山中,有一无知少女得见一仙子。

仙子温柔眉目,窈窕之姿,一颦一笑如春风袭来,百花芬芳。

无知少女一如林间薄雾,朦胧,轻盈,风吹即散,因而名为林薄雾。

仙子犹如露华正浓,清寒入骨,亦是世间朝露一般晶莹剔透的人儿,因而唤做露华浓。

林薄雾一见仙子便如晴空霹雳,心中只叹道: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露华浓朝她走去,林薄雾却道出一句浑话:这位姑娘我曾见过的。

其实她并未见过露华浓,可有的人,只一见,便如同故友重逢。

正道是:初见是惊鸿一瞥,南柯一梦是你;同行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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