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小公爷待姑娘更好。”

要他待我好?那不如祈祷祈祷,她早日退婚成功。

说完随意披了件衣裳走到外面,果然见着走廊上摆放着不少盆花,有一盆上面挂了块牌子。

尽管萧云慕很不想承认,但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盆挂了一块牌子的花就是盛景年送的,不止挂了块牌,还写了字,连花盆里用来压土的石头都不一般,全是萧云慕用久了的珠串子剪断后撒在上面。

这要传出去,将军府九姑娘奢靡成性、用度不节的事早就化作唾沫星子淹了萧云慕——幸好是个跋扈的人,也没人敢议论。

盯着放在花架上的剪子,萧云慕默默地伸了手,拿过剪刀,缓缓在那盆花面前蹲下来,“剪掉的话——”

“小九,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萧云慕手一抖,看着眼前的花,愣住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把好好的一株杜鹃给剪了,还是一株难养活的鸳鸯锦。

恍惚想起这株鸳鸯锦,后来让盛景年一把火烧了,烧得干干净净,连根都不剩,更别提有枯木逢春的机会还能活过来。

盯着地上的花苞,萧云慕慢慢放下剪子,然后拿起花苞往枝叶上放,又拿了旁边的叶子来托着,满意的拍拍手站起来。

“大嫂,我们进去吧,你帮我挑挑一会儿我穿什么,春月昨日给我挑的那衣裳好看归好看,可从荷塘里起来,一身泥,不能看了,今天去金台寺,我可得要找一件耐脏些的。”萧云慕挽着苏云兮的胳膊,“我瞧大嫂这一身既是素净又是高雅,难怪大哥从前让我多跟你学学。”

苏云兮嘴角抽了抽,终于明白昨夜里萧靖安回房时说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真叫人大吃一惊。

她这个小姑子,还真不一样了。

莫不是昨儿个落了水,突然开了窍?

“刚才那花——?”

萧云慕面不改色,不等苏云兮问完直接开了口,“不好端端的在那吗?不过话说回来居然养活了,小公爷送来时我还以为养不活,亏得有个心灵手巧的丫鬟照料,这才打了花苞。”

闻言苏云兮瞥了一眼那边‘好端端的花苞’,的确是好端端的,一点被剪掉的痕迹都没有,连花苞上不小心沾上的土粒都给仔细拍干净。

“一株花而已,不碍事,说不定那日下了雨,这花苞自个就掉了。”

“自个掉了?”

“金贵得很,经不得风吹雨打,只是可惜了小公爷的一番心意,倒是我配不上这花了。”

正在里间收拾的春月听见这话,恍如白日见鬼,探出头来看向携着苏云兮走进来的萧云慕。

“给大少夫人请安!”

苏云兮瞧见春月手里的东西和地上还未干的水迹,再瞧瞧身边跟个‘野丫头’一样的萧云慕,轻叹一声,握着萧云慕的手,“时辰不早,你再不换衣裳,大夫人那边可得有人来催了。”

提及宋氏,苏云兮便觉无奈,好在除了起早问安外,两人多无交集,宋氏见她心里不痛快,她同宋氏也并不相熟,自是少有往来。

“大夫人昨儿个想罚我去祠堂跪着,亏得祖父来得及时,否则今天让我拖着跪了一晚的膝盖去金台寺,我可真要驾鹤西去了。”萧云慕扁着嘴,“可吓坏我了,我还以为我得溺死在荷塘里。”

听见这话,苏云兮心思细腻,忍不住问,“那你可还记得,当时怎么落水的?怎么就你和顾大姑娘一块落了水?”

苏云兮出阁前同京城的闺秀都不相识,她是远嫁到了京城的,嫁入将军府也有些年,对顾明悠是有耳闻的。

名门闺秀、知书达理,又生得一副好样貌,京城里不少人家的主母可都暗示过安荣侯府的林大夫人,可惜林大夫人同晋阳长公主交好,别人碰了一脸灰倒也不问了,自认为家里的小子可比不上盛景年。

放眼京城,除却宗室子弟和皇子外,谁还能比得上盛景年?别的不提,盛景年可比一些宗室子弟还能横着走。

让苏云兮这一问,萧云慕倒是认真的思考起来。

这件事情一定有蹊跷,可……这个实在是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左右不可能是她自己抱着顾明悠跳下去的,至于会不会是顾明悠使的苦肉计,那她可不敢断言。

“我也想不起来,摔下去再醒来,脑袋乱哄哄的,又让长公主问了话,小公爷也在,我只记得场面混乱,一时顾不过来,等回过神来时,已记不太清。”

“记不得便算了,好在有惊无险,只是虚惊一场。”苏云兮看向春月,“伺候你家姑娘更衣梳妆,我去外间等着,你手里这衣裳素了点,换另一件。”

春月点点头,拿了苏云兮指的那件,忙催着萧云慕往屏风后走。


状态提示:第四章 鸳鸯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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