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孙寡妇和众人的一声尖叫,只见那大青牛疼得狂跳起来,向后一记飞腿,将二愣子踢倒在地,挣脱了笼头,发疯一般狂奔起来。
人群顿时大惊,一阵骚乱,避之不叠。
苍狗道长的法坛香案被大青牛顶翻,人也被大青牛撞倒,摔了个四脚朝天。
一时间便有数位躲避不及的老幼妇孺受伤。
镇长何冲大怒,急令几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将受惊的大青牛勒住,又亲自扶起苍狗道长来。
苍狗道长疼得訾嘴跛牙,手中的桃木剑早断了,道冠也被惊慌的人群踩瘪了,捂着受伤的大腿道:“这是哪个小杂种捣的鬼,好端端的牛,怎么就惊了,若不法办,贫道这法事是做不得了。”
“银子都给你了,你怎么能半途而废,不就是腿受了点伤么,回去我找两个活宝给你捶捶。”
“可我这法坛和道冠,那可都是银子啊。”
“别说,给你再加五两便是。”
“你说得容易,这捣鬼的小杂种不抓了出来,这法还如何做!”
何冲没办法,只得喝令捉拿捣乱的人,早有那几个受了伤的人指认出二愣子来。
何冲气得颤抖,骂道:“原来是你这个不成器的孽种,你老子娘死得早,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孽障祸胎来。”
二愣子的脸面被大青牛踢破了,却捂着脸笑道:“你若不养出我那不成器的爹来,又哪来的我这孽障祸胎,你整日家只顾惦记着族里年轻的小媳妇子,却从不管我,你还有老脸说。”
何冲怒道:“你这混账东西,胡说些什么,今日是祭拜河神的日子,那大青牛好好的,又不是发情期,怎么就突然惊了?你这游手好闲的孽障,你干嘛去拨弄它做什么?”
一人便笑道:“大青牛不发情,可他发情,有人要那半斤牛黄下酒,差了他去割呢。”
众人大笑。何冲看时,说这话的人又早躲了,只得指着二愣子骂道:“你疯了不成,那大青牛是祭拜河神的神物,你去割它的命根子做什么?别人逗你的话你也当真,人家给你根棒槌,你便当做绣花针,你真傻呀你!”
“你才傻呢,我为了喜欢的女人,什么都敢做,哪怕是她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敢去拿了来。况且刚才,我也梦见了。”二愣子说着,故意装作一副神秘的样子来。
众人便道:“你梦见什么了?孙寡妇的蜜汁给你吃了!”
二愣子半晌才笑道:“我梦见河神的女儿了。”
众人嘘了一声,笑骂道:“放屁都不带响的。”
二愣子却大声道:“你们可知我为什么去割那大青牛的命根子?”
众人又回过头来道:“为什么?”
“因为苍狗道长的法术真是太灵验了,那咒语才出,河神便朦朦胧胧间托梦给我说,他的女儿前几个月来到了咱们的鸳鸯镇,一番游戏人间后,不知走到哪里去了,所以河神昨晚发怒,又是狂风暴雨又是雷鸣闪电的,为的便是召唤他的女儿回去,可他的女儿也没回来,河神便告诉我说‘她素来最爱吃铜钱菜,若是此刻闻到这香味,便回来了也未定’。话音刚落,河神便上了我的身,所以说,这全是河神的意思,是河神要去割那大青牛的命根子,却实在不关我的事。”
众人都大笑起来,一人便道:“怕是你那朝思暮想的孙寡妇托梦给你吧,是她想吃那铜钱菜,你却胡说什么河神上身,还梦见什么河神的女儿,简直一派胡言,怎么不请了你做河神的女婿去?你那现成的铜钱菜才香呢。”
二楞子待要说话,何冲镇长却道:“他说的有理,若不是苍狗道长的法术灵验,那河神托梦给他,又上了他的身,他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疯了一样,去割那大青牛的命根子去。”
何镇长一发话,众人便都不敢言语,却极力的忍着笑。
孙寡妇见二愣子这般,心里竟有几分心动了,便上来拿出手绢丢给二愣子道:“你还真有几分肝胆,看不出还是个多情的。”
二愣子急忙捡起手绢揣在了怀里,如同得了宝贝似的,爬起来便要去拉孙寡妇,可孙寡妇早扭着腰肢推开人群去了。
何冲气得胡子抖,却也无可奈何,假装没看见而已。
苍狗道长被二人戴了高帽子,一时也不好撂下,便只得道:“河神既然显灵,必要达成所愿,否则,只怕河神更要发怒,到那时,天灾不断,大难临头。”
何冲便道:“如何达成河神的心愿?咱们总不能真的去找那什么河神的女儿吧。”
苍狗道长道:“刚才令孙子不是说了嘛,那河神的女儿来过咱们鸳鸯河畔游戏人间,又不知走哪里去了,咱们要找到她,却也不难。”
“怎么找?”
“河神的女儿来到凡间,必定是天降异像,非同凡响。大家仔细想想,最近这鸳鸯河畔乃至整个鸳鸯镇,可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
孙寡妇突然冒出来道:“这还用说,你们老何家不是接连出了几桩怪事!却来问人。”
苍狗道长便急笑道:“可不是正着,你且说来大家听听,到底都有什么怪事?”
孙寡妇冷笑道:“这还用我来说!你只问何良那小子,他的九娘什么来头,都干了些什么,又哪里去了?她一会子说自己是林笑笑,一会子又说自己是孙兰,她到底是谁?”
这孙寡妇因暗暗喜欢何良,可何良自从遇到了林笑笑以后,心里只有林笑笑,正眼也没看自己一眼,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