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小鹤背上，池芫醒来，咳了两声，沈昭慕便揪了下小鹤的羽毛，“飞慢点，再低点g。”
池芫现在是凡人的体魄，尽管因是仙胎，就算重新修炼也不难，但这会儿可以说就是个易碎的瓷器，需小心呵护。
小鹤立即放慢速度，保持低飞。
“别给他揪秃噜了……”
醒来的池芫，疼是不疼了，但四肢百骸都像是散架了一样，酸软，她无力地靠着沈昭慕的胸口，蹭了蹭，小声笑道。
这个时候了，只有她说得出来笑话。
但沈昭慕和小鹤都没有笑。
想到什么似的，池芫立即抬起脸来，“你刚刚没……”
“没有。”
沈昭慕拨了拨她颊边的碎发，语气平静，就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她担心什么似的，回了句。
没有就好。
池芫稍稍松口气。
有也得她醒着的时候来啊，不该杀的他们不杀，但如果是白狼的话，最好是让她亲眼看着死好了。
“我们，直接回家吗？”
沈昭慕却是沉默了一下后，摇头，“不，先去妖界。”
池芫虚弱地靠着他，“好，那我睡会，到了叫我。”
“嗯，睡吧，我在。”
沈昭慕单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轻抚安慰。
等她睡着，沈昭慕轻轻拢了下她的长发，整理了下她的裙子，却看到她手腕上的印记，消失了。
原来……
他一瞬心头闪过很多画面，最终停在池芫在洗仙池中那一幕。
原来是为了他。
她才去的洗仙池。
沈昭慕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只额头抵着池芫的额头，亲了亲她的鼻尖。
到了妖界时，池芫都没能醒来，沈昭慕也没唤她。
抱着她直奔恒肆的寝殿，一脚踹开大门。
恒肆无语地爬起来，见是沈昭慕时，不禁默默望天，这夫妻俩再多这样来几次，他以后都不敢和女妖厮混了。
但他硬是挤出一个笑来，“魔君，这是又怎么……了？”
将女妖推进床里侧，披衣下地，恒肆行至前，待看见沈昭慕怀里脸色惨白，昏睡中的池芫时，面色一紧，问。
“妖王珠拿来。”
沈昭慕抱着池芫，将她的脸往自己怀里扶了扶，不让恒肆看她，单手抱她，单手伸出，直截了当地索要东西。
恒肆嘴角抽了抽，“不知魔后这是出了什么事？”
看起来竟是比当时被沈昭慕吸走灵力，险些打回原形的自己，还要虚弱。
瞧着，竟像是法力尽失似的。
沈昭慕抿了抿唇，喉结上下动了动，才哑声道，“她入了洗仙池，失了仙骨。”
“什么？洗仙池——那可是洗髓剔骨的地方……”
而且只有犯下不可饶恕的重罪的仙人，才会被仙界送去洗仙池，永生永世失去仙资，再不得为仙。
池芫如今是魔后了，就算她曾经是仙子，天帝那老头儿最是假仁假义，怎会在魔君的头上拔毛，不怕惹他屠了整个天庭么？
“废话多，能不能救，快说。”
沈昭慕用自己的魔气试图凝结池芫体内所剩无几的灵力，却发现她的灵力细碎微弱，怎么都无法凝聚。
这么下去的话，他担心她这体质无法在魔界生存，魔界的魔气凌厉霸道，凡人之躯长住无异于吸了毒气……
他以为可以用自己的魔气凝结灵力，让她至少不那么虚弱。
但现在看来，只有妖王珠可以做到了。
恒肆要给池芫把脉，却见沈昭慕的眼神跟刀子似的，他只好探出一缕妖力，探了探她的经脉。
“这具身体如今，形同废……凡人，太过虚弱，不过，我曾借过她妖王珠，所以她的体内有过妖王珠的气息，再用妖王珠凝聚灵力，倒是可行。”
“少废话，行就快点。”
沈昭慕将池芫抱回到他们住的殿内，恒肆只好跟在后头，他不禁汗颜，要不是魔君太厉害，就他这个从不吃亏的性子，哪能这么听使唤的？
“如果你能帮她重塑灵力，我再给你五百年修为。”
五百年修为！
“成交！”
恒肆一时激动，竟是也不说客套话了，双眼一亮地爽快道。
沈昭慕面无表情，“嗯，开始吧。”
他往后退了一步，说。
恒肆心想，这池芫当真是得魔君喜爱啊，要是他，既然一身法力废都废了，还是洗仙池这样不可逆转的伤害，怎么都不能再恢复仙力，那还重凝什么灵力……
白费功夫，还拿五百年的修为来换。
恒肆心下腹诽，面上却不表露，只专心祭出妖王珠来。
当初他是留了个心眼，将妖王珠借给池芫，是想留下一缕妖气，让她日后能为他所用的，没想到，今时今日倒是因这缕妖气能帮她重塑灵力。
“魔君，事先说好，即便重塑灵力，她也只是比凡人身体康健些，修为……”
恒肆一边用妖王珠替池芫凝结灵力，一边说道。
沈昭慕倒是不觉着有什么，“没事，我只是想她健健康康的。”
就算是凡人了，他护着，也不会有事。
“魔君，凡人寿命短暂，你却寿比天长，你们俩……”
沈昭慕冷淡地撇了他一眼，“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恒肆：“……”
他就不该多嘴。
这魔头还真是死心眼，为了一个女人，一点大魔头的威风都不要了。
不过也好，有了软肋，就不担心牵制不了。
这池芫变成凡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