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几个来问茶工的人从侧边的巷道绕到后门,后院里围了好几十个男女,有个黑衣中年执事正在冷漠地讲话,“我们制茶坊的待遇,是计量制,只要你有本事便能赚大钱。十斤青叶制一斤茶,工钱按斤计算,一等茶工钱一斤一两五,二等茶的工钱一斤九百文,下等茶一斤三百文,我们提供吃住,结帐时要扣除吃住的成本费。若是制茶不达标,按比例扣钱。”

有人嚷开来,“你们不教技术吗?”

“初学制茶的,只能做低档茶,做过两季下等茶的才能做中档茶,再做满四季中档茶,才能做上等茶。”

“那算了。要是赔的比赚的多,不是白干?没准还会倒欠钱。”立即有不少人泄气了,都怕进去后赔的比赚的多。

一大群人一哄而散,只剩下七八人留下来想细细地了解。

那执事冷笑道,“要想赚到钱,不付出怎么可能?你们什么都不懂,想免费给你们找师父,免费给你们提供试验?天下有这么好的事吗?”

寻香和廖氏对视一眼,走出雅茗行后门的巷子。

原来茶工这么不好招,要培养好的茶工更不容易。难怪老树行愿意高价收购,宁愿少赚点更省心。

廖氏哀叹道,“我真是忽略了人手和技术,以为自己学炒着象,别人也容易。就没想到我炒得少,当然容易成,若是整锅整锅的炒,不知会弄坏多少。”

了解越多,寻香反而越有把握和自信,笑道:“大不了这一季只留一千斤青叶来慢慢制,这一季让大家练练手脚,别的全卖青叶。”

白勇眉毛动了动。心中一紧,如是这样,少奶奶欠的帐不是一时难以还清了?这一季的青叶钱,有一半还得分给仓家。

“要做起一个行业不容易的。一步一步来吧。”风伯看着寻香,“翻一条街就是和生药铺,该给少爷抓新药了。”

没一会,便穿过两个巷子到了和生药房,老板出去了,铺里只有老板娘宁氏和个学徒胡牛,宁氏热情地把他们请进铺里。

风伯把新药方交给她。笑问:“上个月我们买的药可是超过一百两了,这次去应该有返还我们的银子吧?”

“说话算话。上个月你们买了一百八十两的药,我返八两给你们。”宁氏三十四五的年纪。收拾得比原来更整齐精神,早把备好的八两银子拿出来放到柜台上,对寻香笑道:“一手管一手,这是返还的八两银。呆会抓药,你们再另付钱。”

寻香拿过银子交给风伯。笑了笑,无意间扭头往对面看了看,又看到一顶红顶黑身的雕花大轿停在对面的门口,连忙扭过头来。

“你们稍等一会,药很快就会抓好。”宁氏长期卖药,也通点歧黄术的。关切地问寻香:“你家老爷的病好些没有?”看药方有样伸筋子没有了,连忙让胡牛去别的药房补配。

寻香叹道,“还是不见大的起色。”

“老板。给我配点药。”汪才拿着个方子从对面进来,看到寻香他们,怔了怔,连忙边退边道,“我忘了带银子。等会再来。”

宁氏笑一笑,没出声。

风伯看着汪才跑进对面院子。撇下嘴,觉得这小子有些古怪,问宁氏:“他怎么不进来?”

宁氏瞟着对面,淡笑道:“还不是寻花问柳弄得伤了身了,到处找补方补身。大户人家的公子,有的补药要大药铺才有,也来我们小药铺,平时哪里不是一掷千金?又要补又要节省这么点药钱。”

寻香没说话,汪三在巡城等着谷沛丰来要抢地的事,只有她和老王知道。

等好一阵胡牛还没回来,又来个乡下汉子抓药,宁氏只得先帮他抓药,让寻香他们在旁边坐着等一等。

足足过了两刻钟胡牛才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气愤地道:“不就是伸筋草,我们卖完了嘛,别的药房竟然不卖给我。”

宁氏惊诧道:“春生堂去过没有?不会连春生堂都不给卖吧?这家和我们可是兄弟铺,他们有时缺的药,我们都是低价让些他们的。”

胡牛挠下头,“这家在南城西头,太远了,我给忘记了。我再去。”

寻香和风伯对视一眼,问宁氏:“原来有没有过这样的事?”

“没道理。我有时差的药,只是帮客人补齐,一文没赚,也没让他们出同行价,都是给他们足价的。”宁氏有些愤懑。

寻香和城里几家大小药房都打过交道,开药铺和医馆本为济世救民,可是大多却奸险贪利,只有和生药铺的两夫妻为人还算厚道。可是,人家足价买,没道理不卖呀。思付,莫非是邱执事在背后搞的鬼?

连忙把风伯叫到一边,小声道:“回去时,得再小心些。”

白勇掀起衣服,露出腰上插的两把锃亮的条形柴刀,粗声粗气道,“不怕!”

风伯虽是五十出头的老者,性格刚强,还象年轻人一般,目光阴阴地道,“他们实在要乱来,咱们就拼了。”

白勇背对宁氏,她没看到他身上的刀,只听他们说的就有些吓人,身子颤了颤,赶快把那客人的药抓好,小声相劝,“巡城来往的人复杂,白天一般不敢惹事的,不过经小巷和人迹稀少的地方你们多注意。另外夜里需提防有人放火就好。”

宁氏和寻香成了老熟人,寻家一个月药钱上百两,对大药铺来说这都是大客户了,所以对寻家很友好。

寻香想到一个问题,“会不会连累到你们?”

宁氏笑道:“我们祖祖辈辈都在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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