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阿尔曼,”换班的人看见了蹲在角落里的阿尔曼,以为他又在偷吃能量补充剂,“昨天你还没吃完……”

“没有,说实在的我才刚刚想起来,”阿尔曼从墙角站了起来,舔了舔颜色紫红的嘴唇,将那层不自然的颜色吞入腹中,“保质期都快过了。”

“那你没事的话吃完就走吧,”换岗的巡逻成员也是白狼团出身,对于他已经再熟悉不过了,“话说昨天晚上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吧?”

“没有。”阿尔曼回答的很干脆,因为就基本上他每次都这么回答,其他人早就习以为常了。

“好吧,一切正常就好,”巡逻者走入了哨岗,开始在监控探头的记录仪中查看监控项目,“你休息吧。”

怎么就觉得这个家伙今天反应有点奇怪呢,走路姿势也怪怪的,就像是脚崴了一样。

巡逻者看了离开的阿尔曼几眼,觉得还是没必要问得好,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如果这时候阿尔曼碰见任何一个其他人的话,那个碰见他的倒霉蛋一定会被他的表情吓到的。

他的脸就像是一个畸形的怪物一样,扭曲的肌肉组织抽搐着,将牙齿和颌骨的位置翻倒,舌头像是那只生物的眼睛,不断的在空气中探视着。

指挥室,简易床铺。

徐威躺在最底层的那一个床铺上,在昏迷中做着噩梦。

“奥……你去……我不行了……我们需要……唔额……”他不停地说着意义不明的话语,身体也发生了一些微小的病变,低烧一直不断。

“玛姬副官,你先留在这里照看他,我去取一下额外的水源以及导引管。”医生说了一声,便急匆匆地朝门外走去了,只留下玛姬一个人陪着徐威。

现在的徐威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脆弱,他就算在梦中,也一直攥着玛姬的手,不敢松开。

有好几次,玛姬都听到徐威在梦中呼唤她的名字,那种脆弱和孤独更让玛姬不敢离开他半步了。

“你说说你呀,就爱逞强,哪怕让我去分担一点也好啊……”她用另外一只手抚摸着徐威的额头,他那温热的额头上依旧有肌肉在不断的抽动。

“玛姬……”徐威又开始呼唤了,那种让人伤心的小声悲叹带着浓浓的哭腔,让玛姬极其心疼。

“我在,别怕,我在这里。”玛姬用双手握住徐威那已经攥紧的拳头,用自己的额头轻轻抵住他那一直颤抖的脑门。

“跑,玛姬,我爱你,快跑。”徐威在昏迷如此之久的时间内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但是这句话中所裹挟着的绝望和痛苦却是最为凝重深刻的。

“哦,别怕,我们现在很安全,听见了吗威,我和你在一起,不要怕。”徐威的身体颤抖痉挛的情况更严重了,而且随着他痛苦的表情,他身上的温度开始骤降,从刚才的低烧状态迅速变成了虚弱的病态。

“医生,快点回来!徐威需要抢救!体温骤降!”观察到徐威胸口起伏变得频率急促的十分严重,玛姬也慌了神,只能朝着对讲机大喊。

“撑住,威!”她只能握住徐威那双冰冷的双手不断祈祷,对于医术一无所知的她现在几乎已经绝望了,“回来呀!威!”

徐威在那一瞬间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瞳孔扩散的范围很大,眼白之中全部是血色的晕散,衬托出来的那种诡异的瞳色就像是鬼怪一般。

“我们迟了,已经迟了,母神的子嗣和它的仆役来了。”

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徐威再次回归了昏迷状态,只不过这次的呼吸重新变得平稳了。

“怎么回事!”抱着一箱仪器赶来的医生撞开了厚重的防辐射门,驾驶着机甲就闯了进来,“他刚才怎么了?”

宛如从狙击手中逃脱的那种感觉让玛姬有点虚脱,不过作为一个将领,她还是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他刚才呼吸变得极其急促,身体温度下降到了我都感觉到非常危险的程度,并且他刚才睁眼了……”玛姬撩了撩自己散落的一点头发,露出自己脖子上的一块疤痕,“他说的话我完全无法理解,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

“没关系,玛姬,”医生脱下了自己的装甲,抱着一个导引装置走了过来,“说话是说明他的大脑开始恢复了意识,你听不懂是因为他还在梦里面,而那个梦显然是噩梦,毕竟他刚才还在发着烧。”

“那刚才的身体降温是怎么回事,是否是其他疾病的并发症,”玛姬把医生手里的引导装置接了过来,丝毫没有顾忌,直接拉开徐威的裤子,将装置的接口安装了上去,“如果是的话,能否进行预防?”

医生愣了一小会,然后才反应过来,“不是,我还不能确定,毕竟事发突然,当然看症状的话很像是癫痫症。”

“也就是说没有预防的方法对吗?”玛姬在徐威旁边坐下,把徐威冰冷的双手握在自己手中,将它们的温度暖回正常。

“可以这么说,毕竟我没办法带他去检查,”医生也是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是他亲口下的命令,禁止一切程度的恐慌蔓延,还说这是先知留给他的忠告。”

玛姬站起身来,看着徐威那苍白到可怕的脸颊,思考了片刻,转身准备了离开。

“医生,我能麻烦你在这里守着他吗?”玛姬走到防护门口,将自己的装甲装上身体,在机甲接口的铿锵声中,她头也没有回,“作为他的副官,现在外面的事情我会去处理,他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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