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你还活着!)

上来就是一个巨大的熊抱,夏尔里克被眼前这个壮汉一把搂住,联通防护服一起被勒的嘎吱响。

那张识别度极其高的疤脸就在夏尔里克面前,除了纵贯眉心的那一道疤,葛朗特脸上又多了许多细小的疤痕,泛着点点蓝色。

“兄弟,我来迟了。”

夏尔里克从苏醒就一直没打开的心结瞬间舒展,他本来只打算没有任何目的地活着就算了,现在见到了自己的兄弟,甚至有可能是唯一的兄弟,心中总算是拥有了活下去的目标。

陪着兄弟浪迹天涯。

奶奶的,你丫让我逮着了就别再想跑了。

“你变了,”葛朗特的眼睛很浑浊,里面闪烁着某种复杂的感情,“从前的你比现在更莽,不,不如说是疯狂,你要是见着我绝对不会抱一抱就完事。”

本来很令人感动的话传入了夏尔里克的脑中却像是一剂镇静剂,冷却、刺痛的感觉瞬间贯通他的整个大脑。

等等,这句话我好像在哪听过。

幻想,在我睡着的幻想中!

表情,神态,语言都一样。

“你怎么了,伙计?”葛朗特脸上露出关心的神色,他搀住夏尔里克几乎要摔倒的身体,将他扶起来。

不对,葛朗特绝对不会这么表现,他绝对会一巴掌呼我肩膀上让我清醒一下。

这么一说我还想起一个与徐威相似的家伙,他在医院里给我送来的芯片。

但怎么看他都是个中人或者上人,与我没有一丝相识的记忆才对。

那么,这个葛朗特,是什么来头?

“也对,这是你的休息时间,”葛朗特脸上的神色非常温和,那道粉红色的肉疤随着他的微笑翻转开来,“等你休息完了我们再聊。”

夏尔里克笑着做了个ok的手势,转身朝走廊内部的圆球状空间走去。

他的脚步很缓慢,几乎可以说是挪动,因为他一直把外界声音接收器打开到最大功率,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但凡有一点枪栓或者金属声他都准备卧倒规避。

呼。

距离门口还有四米。

呼。

距离门口还有两米。

夏尔里克猛然回头,那个女人和葛朗特依旧站在那里,而葛朗特的微笑像是临时装出来的,肌肉有些极其不自然的僵硬。

[老葛,你要火不?]

“什……什么?”葛朗特愣了一下,然后继续微笑着,“哦,不需要。”

[行吧,那我走了。]

夏尔里克转头的时候,他的表情已经变得严肃而且有些难受,眼神间原本的与世无争不见了,更多的怒火与仇恨填满了他的眸子。

妈的,连人都换了一个,这根本就不是刚才的那个家伙,当老子看不出来啊!

敢冒充我兄弟。

我必须得毁……

等等。

站在莹黄色的门扉里面,夏尔里克默默朝着一间方形的盅洗室走去,心中回放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她手里拿着的,应该是枪。

玛德。

“请站稳扶好,防护服即将剥落。”

电子的声音很机械,没有一丝感情,就像那个伪装的葛朗特一样,虚假而矫揉造作。

厚重的防护服从夏尔里克是身上被机械臂拆卸下来,前方是一池类似于水的淡蓝色透明液体,另外一边是一个坐便器。

我必须忍住。

不忍住就是死。

但是我该如何才能逃离这里呢?

我真正的兄弟在哪里?

还有,我梦中所看到的那一切,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老天爷不直接让我完蛋算了!

就活的和一个奴隶一样有什么意义!

夏尔里克坐在马桶上,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泪水第一次渗了出来。

我……该不该……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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