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的面前,“他恨我……恨毒了我……只要我痛苦……只要我永远这样痛苦……他就会好过一些的……他可能就会再让我见他一面……父亲……”她仰起了头,第一次对程氏唤出了父亲这一称呼,“我只想再见他一面……我问问他……如今好不好……安不安宁……父亲……我若痛苦,他便会好过的……”

“涵儿……”程氏终于听见了女儿叫他父亲了,可是,心里却没有一丝的高兴,只有浓郁沉重的痛楚,他跪坐下了身子,伸手捧着女儿的脸,“不是这样的……孩子……不是这样的……阿暖不会恨你……他那么爱你如何会恨你?他不会恨你的……”

“可是他为何不出现?为何连一个梦都不托给我?”司慕涵终究是泪流满面。

程氏颤抖着手擦拭着女儿脸上的泪水,“涵儿,阿暖不会恨你的,他帮官氏隐瞒一切也都是因为爱你,涵儿,他很爱很爱你,他不会恨你的……他不回来是不想让你难过……涵儿,他知道他已经不能呆在你身边,不能再陪着你,所以我方才不会再出现,他想让你忘了他,想让你放下他,想让你好好活着……涵儿,他很爱很爱你……”

他说完,将司慕涵搂在了怀中,“涵儿,不要这样折磨自己……阿暖不想看着你这样的……他看着你痛苦,他也会难受的……涵儿,不要这样……”

司慕涵没有说话,而是紧紧地靠在了他的怀中,哭成了一个孩子。

若是在其他人面前,她不可能这样,可是,在程氏的面前,她就是一个孩子,不是别人的妻主,不是孩子的母亲,不是大周的皇帝,她只是一个父亲的孩子,她的心,需要这种恣意的宣泄。

否则,她会撑不下去。

她真的很想随他而去,真的很想,可是她不可以,她还不可以,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还未曾为他报仇,还没有……

那些害了他的人,如今还未全部收到惩罚。

她不能看着他这般凄惨的死去,而那些害他的人却还好好活着!

所有害他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包括她自己!

程氏是她的父亲,如今,便也成了给予她能量继续在没有他的日子当中走下去。

水墨笑和蒙斯醉到了交泰殿之后便得知了程氏闯了进去,如今正在御书房内和司慕涵说话,他们便也进去了,因为两人的身份,而且这些日子他们也是日日来交泰殿,宫侍便没有阻难,而水墨笑和蒙斯醉进来之时,也敲听见了司慕涵后面的话。

心里难过那是一定的,只是,看着司慕涵抱着程氏哭成了孩子一般,他们的心也不禁缓缓松了口气,因为自从二皇女出事之后,她便一直未曾有过任何应该有的反应,他们一直很担心,担心终有一日她会被内心的情绪给逼疯,如今,见着她愿意发作出来,也是安了一些心。

水墨笑和蒙斯醉都没有上前,而是,安静地退出了御书房,然后,便外面,安静地站着,耳边,是司慕涵痛哭的声音。

他们双手收在了衣袖当中,轻轻地握成了拳头。

听着心爱之人为着另一个不是他们的男子这样痛不欲生,他们心里,也是宛如刀割,只是此时,除了默默承受之外,没有其他的法子,因为,那是他们深爱着的女子。

过了半晌,一宫侍缓步上前,因为御书房的动静而显得更加的谨慎,他没有进去禀报,而是转而向站在了门外的水墨笑,“启禀凤后,礼部尚书求见陛下。”

水墨笑吸了口气,正色道:“可是有重大的事情?”

“礼部尚书说是来向陛下禀报皇贵君丧礼的具体事宜。”那宫侍回道。

水墨笑脸色微微一变,这个时候他自然不能让礼部尚书进去给司慕涵禀报这件事,他看了一眼蒙斯醉,“本宫出去看看,你……”

“臣侍在这里守着。”蒙斯醉回道。

水墨笑点了点头,然后让那宫侍带他去见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此时正站在了交泰殿外的石阶之下等待着接见,一见水墨笑出来,便上前求见,“臣见过凤后。”

水墨笑应了她的礼,然后道:“你来向陛下汇报皇贵君丧礼的事情?”

“是。”礼部尚书回道,“丧礼筹备的差不多,只是皇贵君……臣需要一套皇贵君的衣物好装入……”

“好了!”水墨笑打断了她的话,“往后皇贵君丧礼的事情你便直接来跟本宫说,本宫会转告陛下的。”

礼部尚书有些犹豫,“这……”

“皇贵君之死,陛下哀痛欲绝,你身为臣下,难道还想让她痛上加痛不成?”水墨笑厉色道。

礼部尚书心中一凛,“臣不敢,臣遵命。”

“你要的东西本宫稍后会让人送到礼部衙门,今日陛下身子不适,你便不必觐见了。”水墨笑道。

礼部尚书领命,“是。”然后退下。

水墨笑随后转过身,却见蒙斯醉走出来。

“臣侍不放心,所以便……”蒙斯醉开口解释,也是掩饰。

水墨笑明白,也没有打算拆穿,便将礼部尚书的来意说了出来。

蒙斯醉沉吟会儿,“平日翊君和皇贵君较为熟悉,应该知道皇贵君比较喜欢那套服饰,这件事还是不要惊动陛下和四皇女三皇子了。”

水墨笑同意。

蒙斯醉迟疑会儿,又问道:“臣侍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是想问本宫为何不让翊君照顾四皇女和三皇子一事?”水墨笑像是看透了蒙斯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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