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城城主府。

巴海的目光凝视着桌上的一个水晶球,随着水晶球中那跌宕起伏的微观景物而有节奏的晃动着,似乎那里面就装着整个世界,而整个世界能在他的鼓掌之中随意拿捏。

片刻后,他的目光从水晶球上离开,或许是厌倦了这种自欺欺人的把戏,而当他走到府邸外面,随意的看向了他的左右护法,两人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宛如两尊泥塑,没有任何的生机与活力,而当他放眼更远方的场景时,也给人一种完全静止的感觉,仿佛他就置身于一处不会流动的画卷当中一般。

终于,巴海皱起了眉头,虽然每当他睁开眼睛时都可以看到这熟悉的一幕,一个只能随着他的笑而笑,他的怒而怒的天地才是他可以完全掌控的,但这样的掌控真正是他想要的吗?

没有答案,但真的没有答案吗?

正当巴海这样想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响起,他并不曾转头,因为他知道这阵脚步声的主人是谁,又为何会出现在这个空洞乏味的世界当中。

“他醒了?”

巴海随意的问道,语气中有一种天地无声的静默感,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一个让他能够感到心动的人事物了,又有多少年像今天这样毫无生机的过去,或许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但在今天,巴海知道今天有一个和过去截然不同的意义存在,这个意义或许能够改变过去的一切,但也有可能还和过去没什么两样,未知是什么,是脱离束缚的野马缰绳,还是另一场梦中不期而至的机缘造化,巴海期盼着,却也有一种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主宰的错觉,这一切谁又能真正说的清呢?

“快了。”

身后的声音响起,同样的空洞也同样的失去生机,两个没有生机的人在一个没有生机的世界中,说的也是彼此心中早已知道答案而根本不用去知会对方的话题,这样的聊天,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人事物到底有没有意义,又或者这也只是庸人自扰的无病*罢了。

“快了,也就是还没有结束,既然没有结束,那你打算如何结束呢?”

巴海说话的同时让他转过身来,一张熟悉而又绝世的容颜出现在了他的跟前,尧天,神族祭司尧天,她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对你们人类而言,很多时候没有结果不是比有了结果要更有意境么?”

尧天的反问并没有让巴海的脸色有丝毫的变化,他在等,等到对方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而不是这种毫无意义的转移话题,不管这句话当中有怎样的含义,那都不是他巴海需要的答案,他要的是掌控一切,是正如他厌恶的这个空洞乏味的世界。

看着眼前的巴海,尧天轻轻一笑,但很快就收起了笑容,她转头看向自己来时的路,仿佛那条路的尽头也有她心中的答案一样,而最终她回过头来,说道。

“放心吧,我从来不做让自己遗憾的事。”

巴海笑了,是的,这才是他想要的答案,虽然说这个答案中并没有提到他最关心的事,但对于掌控一切的人来说,更加不愿意让自己心中的秘密被他人随意的脱口而出,哪怕是最亲密的人也不行。

“难怪你这样子能够把管良迷惑的神魂颠倒,倘若让他知道这不过是你天闻众生相当中的其中一相的话,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巴海的话让尧天莞尔一笑,但笑容却略显阴冷,和巴海那毫无起伏的神态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这天闻众生相比起岁月城中的那一位可是大为不及,而那一位才是真正的厉害,你说对吗?”

尧天的话说完后突然间感受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压力,这股压力并没有凝结成实质性的气流涌动,而是一股仿佛自灵魂间而涌现出来的繁杂思绪,仿佛要从意识思想上彻底的否定掉自己一样。

正当尧天要使用规则抵挡这股强悍无匹的压力时,压力却瞬间消失了,尧天脸色变幻,片刻后才消失,重新看向巴海时已然流露出一丝畏惧。

“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么,这也是人类有名的谚语之一了。”

尧天强装笑容,但心中却是震惊无比,虽然她很清楚巴海的实力深不可测,但却并没有想到竟然会达到这样的程度,单是从她个人的感觉来判断,甚至已经超过了命天教里的那一位。

“做好你该做的事,别妄自揣测我的心思。”

巴海说完后就头也不回的进入的自己的府邸,留下来的尧天在一阵恍然失神过后,脸上又浮现出一缕阴狠,但阴狠眨眼即逝,就好似生怕被巴海发觉一样,这才快步的朝着来时的路上回转而去。

尧天一路走来到了院落的尽头,尽头有一间不起眼的屋子,屋子的正门处有一道肉眼可见的封印,尧天手起打出一记规则,趁着封印黯淡的同时,她的身影已然进入到了小屋之中。

然而当她刚刚进入小屋,她立刻就察觉到了第二次的威胁,而这一次当她猛地抬头,立刻就看到了管良的那张脸。

“你醒了?”

这一刻尧天花容失色,但那种人间至美的容颜却瞬间让那一只横在她脖颈之间的手失去了锋芒,当管良看清楚眼前之人的同时,他也愣住了,很显然是没有料到自己重返人间遇到的第一个人竟然会是她。

无声的对视,却也有着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心思浮动,而当尧天正要开口说话,却见管良神色一变,随即在管良的身后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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