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张氏一时语结。
她现在还能说什么呢,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而且现在还得心甘情愿地跳进去——我勒个去!
“老爷来了!老爷来了!”
幸好刚才碧梧见势头对自个儿主子刘张氏有些不利,于是她便做主让青荇去请老爷来了。
此时,刘老爹正满头大汗往堂屋赶来。
“哎哟喂,我说你们……你们俩到底怎么了这是?!”其实刘老爹这人实在是不想卷进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中的,一个是在家族里德高望重的长辈,一个是为自己生儿育女的老婆,而且还都是倔脾气,两者之间完全没办法调和沟通,而且显而易见就能看出来这俩人还是那种一擦就着的大鞭炮儿!但是事已至此,刘老爹也没办法了呀,他如今身为刘家的当家老爷,他能眼看着这俩人闹上天也不管吗?!
“嗯?!”梅姑奶奶朝刘老爹一瞪眼,一个晚辈,居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呃……咳……姑奶奶好。”刘老爹被梅姑奶奶那极具威势的一眼瞪得气势大减,只见他立马上前嬉皮笑脸地朝梅姑奶奶讨好般的陪着笑。
刘张氏顿时气得连看都不看刘老爹一眼,这还是男人吗?!这世上有这样的爷们儿吗?!遇上这种男人,她就甭指望他能为自己做主来着!
“姑奶奶呀,这……哎呀,这到底是怎么了嘛?!要是我们晚辈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情,那也得您来给我们多多提点哪,您就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刘老爹朝梅姑奶奶点头哈腰可怜巴交地问道。
“哼,你还有脸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儿那你自己去问你媳妇儿去呀!看她做的好事!”梅姑奶奶端着架子轻轻地瞥了刘老爹一眼。
刘老爹只得向刘张氏询问。
刘张氏心中再气不忿,这毕竟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她可不想弄得自个儿男人下不来台。于是她很是配合地向刘老爹述说了刘老抠于二姐一事的全过程。
“老爷,你说说,那于二姐怀着身子没办法伺候荣儿,我不过就是给荣儿主持公道,再讨房小老婆罢了,这又有什么不好的了?!还有。那于二姐好像完全就不把自己的身份放在心上,明明自己都是个孕妇了。遇事儿就往娘家跑,她以为自己多大呀?!再说了,这天下哪儿有不偷腥的猫儿啊?!她也太放在心上了,依我说,她就是善妒!”刘张氏越琢磨越觉得自己这个老二媳妇儿也真是的太小性儿了!
“我呸,我看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那样不干不净的货色,你也欢欢喜喜地想往荣儿房里塞?!什么玩意儿嘛?!我看你就是太平日子过久了,想找点儿麻烦来松松筋骨了是不是?!”梅姑奶奶只要一想起刘老抠厮混的对象居然是个……居然是在胭脂巷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过气窑姐儿,而且还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她就气不打一出来!这种又脏又臭的骚狐狸,要是一旦进了刘家的大门儿,那刘家上下还安宁得了吗?!别把家里的老少爷们儿全给带坏了!
“呵,姑奶奶,我还真就不懂了,五儿怎么了?!刘五儿那可是福伯的闺女。是正正经经清清白白的家生奴婢,人家手脚干净得很!姑奶奶,您维护于二姐我就不说什么了,可是你干嘛这样朝人家小姑娘身上泼脏水?!”刘张氏到现在还没意识到,其实她们说的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梅姑奶奶先是一愣:“什么?!什么刘五儿?!你瞎说什么,她明明就是胭脂巷里的梁金桂!以为老婆子我年纪大了眼睛花了连脑子也糊涂了是不是?!难道我就任凭你们年轻人糊弄不成?!”
刘张氏也愣住了:“什么胭脂巷?!什么梁金桂?!那……明明就是刘五儿嘛!”
梅姑奶奶原本就是老人精,刚才刘张氏说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察到其中的不对了。原来她们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嘛!
“等等……腾儿媳妇儿,你说,你刚才说那个和荣儿在一处厮混的女人是刘五儿?”梅姑奶奶眼皮跳了跳,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一定是有人在其中隐瞒了什么!
“对呀,没错,那个女人就是刘五儿,就是在于二姐身边儿贴身伺候的那个小丫鬟嘛!”渐渐地,刘张氏也觉察到其中的不对了。
“可是……我怎么听人家说,那个女人是胭脂巷里那个三十多岁的过气窑姐儿梁金桂?就是那个以前花名叫做‘小桂花’的!”梅姑奶奶眯起眼睛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说道。
刘张氏一边儿退步一边儿连连地摆着手:“怎么……怎么可能是什么窑姐儿!或许是因为不好意思,荣儿虽然没明明白白地告诉我那个到底是谁,可是他却说那女子是家里的丫鬟,除了刘五儿,于二姐身边哪里还有别的丫鬟了?!”
看来,刘张氏已经在心虚了。其实她就是不想承认自己稀里糊涂地成了刘老抠的帮凶,更是不想承认自己在这一回合里面又再一次地输给了梅姑奶奶!
“旁观者清,我算是看出来了!奶奶的,你个小兔崽子,原来是你这混小子在里头兴风作浪呢!臭小子,老子非打死你不可!”刘老爹不敢得罪梅姑奶奶更不敢开罪了自己的枕边儿人,可是老子收拾儿子,那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了!
只见刘老爹快步走到还醉得糊里糊涂的刘老抠身边儿,先是狠狠地踹了刘老抠一脚,然后再一把将刘老抠拎了起来,揪着刘老抠的衣领子那就是好一顿儿地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