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后。
二姐面无表情神情沮丧地掏了掏耳朵:“刘老抠你说完没有?!”
正在滔滔不绝的刘老抠声音一顿:“咳咳……原来已经说了这么久了,好啦,睡觉啦……”说着他就往二姐的床上冲去。
刘老抠这是要逆天啊!
二姐赶紧拦着:“哎哎哎,你干嘛呀你?!你自己有床干嘛不睡啊?!”
“嘿嘿,二姐……”刘老抠腆着脸赔笑道,“我那屋里的被子薄,只够小毛盖个暖和的,我根本就盖不到……二姐……娘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说到最后,刘老抠竟可怜巴巴地拉着二姐直摇。
二姐叹了口气,刘老抠把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办法回绝的。二姐把被子一掀:“进来一块儿挤挤吧……”
她话还没说完,只觉得面前闪过一影儿,一回头就发现刘老抠已经躺到了她的床上,连整个人都钻进了被窝里,被子也已经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尖不尖圆不圆的黑溜溜的脑袋,还有一张笑得比花儿还灿烂的老脸。
“你……”二姐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嘿嘿,睡觉!”刘老抠趁二姐还没反应过来,“哧溜”一下儿连脑袋都钻进了被窝里,大有一副鸠占鹊巢的架势。
二姐一愣,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哎,你先别睡,明天就要去大房谈分家的事了,具体什么情况,刘老抠,你怎么看?”二姐就是不想让刘老抠这么顺顺利利地睡大觉,丫的,这甩手掌柜当的,简直跟个二大爷似的……
“哎呀,能怎么看啊,你不是都计划好了吗?!联合芳姐儿,对付嫂子,我看这计划可行。”刘老抠只得不情不愿地从被窝里钻出一颗脑袋。
“你们老刘家一共有多厚的底子,你倒是给我个谱儿啊,我也好在心里计算计算,要不,被大嫂坑了都不知道!”别说,二姐对刘家的家财还是挺好奇的,她是真的想知道这样一个败落的世家大族……的旁支,到底能有多少财力。
“你算这个干嘛?!爹娘自会公平的……”刘老抠正想把这个话题给忽悠过去,却见二姐板起一张脸,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儿,于是他很快就把刘家给卖了,“好吧,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咱们刘家还没分的东西有……”
两处宅子,三处田庄,田庄的地一共有十六亩,额外还有两个铺子,小的那个已经算是完全掌握在刘何氏手里了,做的是胭脂水粉的生意,听说利头还挺大的,余下那个大的铺子做的是米粮生意,其中有刘何氏的人,也有几个老一辈的执事。
其实刘家的宅子一共有五处,最大的莫属刘家大院儿,可刘家的祖训有言,分家的时候,刘家大院只能由刘家大房来接管,二房是没有资格的,只能搬出去住,外嫁女就更没有资格了——事实上,除了嫁妆,刘家留给外嫁女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不上族谱的体己货,不是钗环首饰,便是绫罗绸缎,虽然贵重,可跟田庄宅铺相比,那就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了。二姐摇摇头,想必这也是芳姐儿选择与自己联手的缘故了,那是因为自己出得起也肯出那份儿价钱。果然,人精就是人精。
除了刘家大院儿以外,刘家所有的宅子里头就有刘老抠如今住这屋,这还是以前刘老抠的爷爷拿来租给人家的,半新不旧的,只能算是中等,不过刘老抠给二姐透过风儿——这屋子已经算是他的了。还有三处,一处便是芳姐儿和范姑爷住的那屋子,已经算在芳姐儿的嫁妆里面送了出去,这件事情当时还闹了梅姑奶奶老大不高兴,因为老祖宗留下的宅子可都是留给刘姓子孙的,后来芳姐儿三朝回门的时候前来哭诉,说范姑爷那茅草屋简直不能住人,风一吹就倒,偏偏还建在江边儿……梅姑奶奶也见那屋子实在是寒颤得紧,芳姐儿又是她亲自教养大的,说没有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于是芳姐儿就拿到了五处宅子里头最差最破的一处——梅姑奶奶发话了,有地儿住就成。余下的两处宅子一处郊边儿的租给了一户王姓人家,还有一处宅子的构建大小也算是不错的,可惜偏偏又是在隔壁县,远水解不了近渴,刘家也就只有租给了人家,只是每年派人前去收一回租子,赚点儿小钱儿就行。
二姐问道:“你想要铺子、宅子还是田庄?这事儿我倒是跟芳姐儿打听过,她说最好是田庄……你看呢?”不管如何,二姐绝对不能让刘老抠闲下来,凭什么呀,那又不是自己的东西,凭什么得让自己来操着这份儿闲心啊?!
“那就田庄呗!”刘老抠只要是算计钱财的时候眼睛里面就会闪着算计的光芒,这回二姐看清楚了,还是金色的呢,那金得就跟金子一样,唰唰唰的。
“三处田庄,一处是良田,就在刘家大院儿的后头,我想过了,这地方虽然好可咱不能要,恐怕咱们拿了这处儿心里也不安生,人家要做什么手脚,咱们也拦不住啊,还得日日夜夜防着,累不累呀?!另外两处田庄我倒是想要,一处是在深山老林子里头,地方偏,这个是好处也是坏处,不过地方大也好,咱们也能改种果树建桑园什么的,利头也大。还有一处地方倒是当道,就是有点儿小,地也不肥,不过在那处看守的人都是老一辈的人,咱们也能安心不是?!”二姐忍不住规划着未来。
刘老抠迅速在心里打着小算盘,然后咧嘴笑道:“你拿主意就是了!再说了,我看那两处庄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