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还是那么的柔软,那么的温暖,云裴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冯棋朗倒在地面上的画面。
他不会还睡在地上吧?地上那么凉。
越是往下想,云裴越发无法淡定。自暴自弃的扰乱自己的头发,云裴气急败坏的起身,出门。
开灯一看,冯棋朗果然还在地上,不过是坐着的那种。他的眼睛里哪还有什么醉意,一片清明中倒映着云裴的身影。
云裴脑海中电光火石,一刹那她瞬间明白了很多。
“你故意装醉给我看是不是?”
冯棋朗没有否认,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神大胆而又。
云裴却怒火中烧,颇有种自己被人当猴耍的感觉。她抄起旁边的抱枕直接砸在冯棋朗身上,“你是不是有病?冯棋朗,你把我当什么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宠物吗?”
冯棋朗抓住了她的手,力气大的让云裴无法反抗,紧紧的被他拽在手心里,然后是身体,全都纳入了他的怀抱中。
温暖的体温让云裴浑身一颤,之前被误会的时候,她多希望冯棋朗能给自己一个拥抱,现在得到之后,感觉却是那么的陌生。
还有一些不舒服。
云裴凭着本能挣脱开了他的束缚,在冯棋朗震惊的目光中拉下来,面不改色道:“既然没有喝醉,你现在该回去了,我这里也不欢迎。”
冯棋朗何尝听不出来,云裴这是在将自己之前对她说过的话还给自己。那种是要跟自己拉开距离的决然感让他十分不安。
这些天,冯棋朗度日如年,沉浸在母亲离世的痛苦中,还有来自冯韬的各种埋怨,以及对云裴的怀疑。
他克制住不去想云裴,效果甚微,反而云裴的音容笑貌在眼前越发的清晰,也越发的令人怀念。所以今晚借着醉意,他找到了这里,想看一看她。
云裴却让他走。
冯棋朗再度一把抱住了云裴,他能感觉到自己在跟云裴之间渐行渐远,这种改变是他无力阻止的。
“你放开我!”
“不放。”冯棋朗意外的倔强。
云裴加大了挣扎的力度,见推不开他,头就往后仰,然后重重的撞在冯棋朗头上。他吃痛果然放松了控制。
趁着这个机会,云裴立马躲得远远的。
“冯棋朗,你喝糊涂了是不是?你知道你现在报的是谁吗?是杀了你妈-的人,你居然还跟我纠缠不清,就不怕你妈泉下有知不得安息吗?”
听着她被迫说出自己是杀人凶手的话,冯棋朗心里一片苦涩,却无法反驳。
尴尬的沉默在两人中间渲染开来,谁也没有开口,气氛沉默而窒息。
云裴最先受不了这样的环境,直接跑回了卧室。几乎是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眼泪就夺眶而出。
云裴任由眼泪肆意的流淌,反正冯棋朗看不见。
没多久,外面响起了脚步声,还有开门的声音,渐行渐远渐无声。
云裴靠着门板,她知道冯棋朗离开了。明明是自己希望中的事情,心却像是被人活生生挖空了一块。
又是一个泪水沾湿枕头的夜晚,第二天云裴的眼睛毫不例外的肿成了核桃。
她倒是想在家里当缩头乌龟,谁也不见,但奈何今天另有安排。
她约见了一位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专门帮忙负责自己的这个案件。
同时,在收集证据的时候,也可以提供自己一些专业指导。
“云小姐,你好,我是何俊阳。”
男人的手很粗大,指腹处有一些薄茧,是那种长年累月跟笔打交道的人才会留下的印记。他戴着一副老气的黑框眼镜却一点儿都不会显得呆板,两条凌厉的剑眉写满了刚正不阿。
老实说,如果不是知道何俊阳是专门做律师的话,云裴第一眼绝对会把他当成为民除害的警察。
“你好,我叫云裴。之前我们电话联系过,我的情况你都知道的。”
“嗯,确实。电话的时候,听声音就觉得云小姐应该是为美人,见了面之后发现比我想象的更美。”
“谢谢。”突然被赞美了一番,云裴受宠若惊,她以为何俊阳会是一个一本正经的人,显然她错了。
对方很健谈,还
很幽默,彬彬有礼。
“关于我的事,你有什么高见吗?”
“你之前所说的推理具有很高的可能性,我们可以调查受害人当天都去了那里,跟什么人见面,没准能问出些什么。”
顿了顿,何俊阳的表情凝重了许多:“我可以肯定,你现在被凶手盯上了,如果继续调查,可是会陷入危险的,你确定要继续吗?”
“何律师,你试过被人冤枉的滋味吗?”云裴面不改色的喝下一杯美式。
咖啡很苦,却怎么都比不上心里的苦。
何俊阳领悟到了她的决心,也不在犹豫,直接从公文包中找出自己调查到的东西。
“这是我查到的,受害者生前最后接触的几个人,方茹琳当天其实约了她的闺蜜林青见面。”
“嗯?”云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怎么回事?我记得警方的备案中,没有林青这个人啊。”
“她收买了冯家的下人,让人隐瞒这一消息,警察不知道也是在所难免。”
听到这样的话,云裴更加好奇了,心脏扑通扑通的飞快跳动起来。她有预感,自己正在一步步的接近真相,而非像以前那样跟着无头苍蝇似的。
“为什么林青要这么做?”
“这个……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