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微微亮,不知什么时候起屋外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拍打着瓦砾和院子里的水泥地的声响渐渐的变得紧凑起来。回到家已经是深夜的风龑此时睡得正沉
“风龑……风龑……你大姑来了,赶紧起床……”
母亲的敲门声和喊声在风龑模糊的意识里渐渐清晰
“啊?听见啦,听见啦……”被母亲从熟睡中叫醒的风龑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
“快点起床,你大姑她们等着你呢……”
困意肆虐的风龑两只手撑着床后仰着头闭着眼就这样坐在床上,听着母亲一阵阵的催促,无奈的叹了口气。
“听见啦妈,别喊啦……”
急不耐烦的风龑终于下了床打开了房间的灯:“这一家子真不让人肃静”
在风龑小时候的印象中,二姑是个爱沾便宜喜欢惦记娘家的东西给婆家去;大姑是个说的比唱的好,属于能说会拉,一毛不拔的人。也正因为这两位前辈,自己父亲的亲姐姐们一直给风龑留着这样的印象所以风龑打内心里对他们就没有别人家那种至亲之间的深厚感情。
风龑囫囵的套上裤子**着上身就打了门,母亲还站在门口等着呢
“你穿件衣服,下着雨不冷啊……”
“不冷……”风龑没有理会母亲的话,直接朝堂屋走去,现在他只想看看他那位大老表又在家人面前怎么佯装委屈,污蔑自己扭曲事实,以至于让她们天不亮冒着雨就来兴师问罪了。
母亲见风龑直接走去了堂屋,迅速的进了风龑卧室从床上拿了件风龑昨天穿的长袖衬衣就赶紧跟了上去。
“大姑,表嫂……”风龑进了堂屋就换了一副面孔笑呵呵的站在门口看着坐在饭桌旁的椅子上的娘俩
“风龑,你是不是在工地上给你哥气受了?”风龑的嫂子板着脸没有理会风龑,风龑的大姑先开了口。
“没有啊?我能给他什么气受?就我哥那脾气,你们还不知道吗,我敢惹他吗。”
“把衣服穿上,什么样子……”母亲走了进来把衬衣披在了风龑身上
“大姐,你也听见了,既然他兄弟俩没吵架,那是不是有其他什么事儿,你再打电话问问他,有什么事儿让他说出来我们一起给他解决……”
“我怎么没打,他现在手机关机,车站也找了,也没找到……你说这可怎么办……”风龑大姑说着泪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风龑听到这里才听明白,原来李显是连夜出走了。
“不是,大姑,我没听明白,我哥他怎么了?”
“他昨晚他回到家都两点了,到了家我给他说话他也不理我,拉出来行李箱就开始收拾东西,说要出去闯荡闯荡,不混出人样就不回来了,临走还拿走了我放在抽屉里准备给孩子买奶粉和尿不湿的两千块钱……钱他拿走就拿走了,你说他要是真不回来了,撇下我们娘俩可怎么过呀……”李显的老婆委屈的抬手抹着眼泪。
风龑听了表嫂的话也是被李显的行为惊住了,都已经当爹的人了,还是活的那么任性自私。
“嫂子,昨天,昨天我哥跟监理差点干起来,我是说了他几句……”
“你看吧,我就说吗,我就说他肯定是受气了不然他不会说走就走………”李显老婆突然站了起来弯着腰冲着风龑大姑大声嚷着。
“秀,你别着急,你先坐下……风龑大姑把儿媳妇拉回座位上,扭头撇了一眼风龑没有说话,风龑母亲见大姑姐摆着一张臭脸也不说话,冲着旁边的风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说几句好话,风龑无奈,慢悠悠的走到了大姑面前:“大姑,你别着急,我哥又不是第一次出门,再说了,他都那么大人了,能出什么事儿啊……”
“是啊,你是不担心,你要是真心对你哥,他也不至于会委屈的离家出走……”
“大姑,这事儿真不能怨我,人家监理挑出来毛病,他还不服气,还给人家吵架,他把监理得罪了,我以后还怎么在那里干活,我挣个钱也不容易,他这样给我添乱,我说他几句有错吗?我……”
“风龑,怎么给你大姑说话呢……”风龑母亲见风龑没有服软的意思,担心越说越乱,赶紧制止了他。
“不就跟着你挣俩钱吗,还真把我们当奴隶使唤啊,这还没成大老板呢就开始看不起自己的亲表哥了,这要以后真成大老板了,恐怕你们家门槛高的我们都爬不上来了吧。”
“表嫂,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把谁当奴隶使唤了?当初哭着喊着要跟我干的人是你们,我没让他多干一分钟的活,也没少过他一分钱,我还管着他烟,管着他啤酒……他这一个多月给我得罪了多少人惹了多少事儿你知道吗?我天天去了工地就得先给他收拾烂摊子,工地上的人现在都说我不是雇的工人,我是花钱请了个祖宗……我够对得起他了……”
“我自己的男人什么样,我自己心里清楚,怎么到你这儿他就一无是处了?是,反正他现在人也走了,你爱怎么抹黑他都行了……”
风龑听到表嫂的话肺都快气炸了
“大姑,你要是没别的事儿了,我就进屋睡觉去了”风龑说着就要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你表哥被你气的离家出走,你还睡得着觉?给我找人去!找不找人我给你没完!”
风龑没想到自己的大姑居然这么护犊子,更可恨的是李显居然来这么一出,让自己无端端的背了个大黑锅,搞得里外不是人。这让风龑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