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锦安的心机,让曲彧无法看清,所以他对喻锦安的一言一行尤为猜忌。

怕他隐瞒,怕他在自己不知情时,被邪教蛊惑。

他看着喻锦安长大,深知他的敏感狡猾,畏惧他还未展露出的野心。

曲彧的话让喻锦安感到不悦,他皱了皱眉:“不过是路上遇见,尽地主之谊罢了。”

喻寻竹在一旁听着:“是天圣教的修士?”

“其中有位红衣女子。”曲彧冷哼了一声:“你怎么不带我出去逛逛尽地主之谊?”

曲书晴不淡定了,他用手指着喻锦安的脑袋道:“什么?你……你发什么神经?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你……你,臭小子!真是欠揍!”

喻寻竹走上前拉过喻锦安的手,要替他诊脉。

喻锦安忙抽出手,背在身后:“爹亲,你也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天圣教善用蛊毒。”喻寻竹道:“我怕你中了蛊。”

喻锦安心中苦闷,今日不过只是对丹煦笑了,被曲彧看见,就闹了这出。

他们心头成见根深蒂固。

他耷拉着脑袋,将手伸给了喻寻竹,不再争辩。

喻寻竹将他的经络全部找了遍才放心:“没有。”

曲书晴道:“要不比赛别参加了,你说蛊毒的时候,我都吓死了!这孩子本来就缺心眼儿!”

喻锦安嘀咕:“哪有这么说自己亲生儿子的。”

曲书晴训道:“你不是缺心眼儿是什么?家里这么好的玉儿你不看,非去看那些个这露一块儿,那露一块儿的天圣教妖女!”

喻锦安哀嚎:“冤枉啊!你不信问问我这三个师妹,人家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哪都没露!况且我真只是普通的看,我平常看苍术师妹也这么看,看玉鸾姐姐也这么看!这样都有罪,你们将我眼睛挖掉好了!”

苍术与另两位女冠,站一旁忍着笑。

曲书晴看了看她们仨。

苍术见着架势不太对,立马站出帮喻锦安说话:“师兄说的是实情,那姑娘年纪不大,穿一身红,还拿着串儿糖葫芦,可爱得很,连我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呢。哦,她说自己名叫丹煦,与她同行二人应是同组修士,是两位男修,一人名商貉,一人名司乾。青云师弟与安洵师弟这会儿应是陪着他们三人一同看夜景呢。”

“你们听听!听听!”喻锦安都要跳起来了:“苍天明鉴!”

他理直气壮地对着曲彧道:“舅舅你针对我,你怎么不把青云子和安洵抓回来!”

“你要是表现的不在意,或许我就相信了。”曲彧语带气愤。

喻锦安本就是在说谎,听他这么一说,顿觉自己破绽百出。

“你越是奋力解释,就越藏玄机。”曲彧道:“去,去祠堂跪着!跪到肯说实话为止!”

喻锦安站着看了看曲彧,又看了看喻寻竹二人,没再说话,大步朝祠堂走去。

青云子二人是亥时回来的,苍术正在他俩入住的小院中等着。

安洵见她在,便问:“师姐怎么在这儿?”

苍术道:“你们终于回来了。师兄正被罚跪祠堂呢,后天就要比赛了,一直跪着也不是个办法。”

“罚跪?不会吧?”青云子道:“这……少有啊,怎么回事儿?”

喻锦安虽时常闯祸,但很少受到惩罚,众师兄弟都在感叹他命好,会投胎还备受溺爱,曲仙师那么严格,在他面前,仍旧次次放水,一声“舅舅”,什么都答应了。

安洵道:“没事的师姐,跪不了多久师父就心软了。”

“师父说他不老实交代,就让一直跪着,比赛也别去了。”苍术道。

“这么严重?”青云子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苍术毕竟是女子,支吾着道:“师父……师父说,师兄他与……与之前那位丹煦姑娘……好像有……私……情。”

“怎么可能!”青云子道:“今早才认识,话都没说三句。”

“我也解释了。可师父说,师兄看丹煦姑娘的眼神有问题。”苍术道:“你们今晚可听她说了些什么?”

“她……甚少说话。跟普通十几岁女孩子一样,一直跟在我们后面,遇上好吃的买上一点儿,没什么特殊的啊。”安洵道。

青云子也点头:“这姑娘你是见过的,长得也就一般,喻师兄是城主独子,平时眼睛长在天上,怎么可能看上她?师父他是怎么想的?”

“总之现在百口莫辩,你们知道丹煦姑娘住哪儿吗?要不咱们去问问她,或许将她找来对质澄清,师父和城主就会相信了。”苍术道。

“他们都住在驿站。去问问就知道了。”

三人的房间,只有丹煦一人住着。她今晚吃得有些撑,躺床上睡不着。

想着今天喻锦安的样子:“穿得花里胡哨。”

又笑了笑:还挺好看的。

淮秋城明亮繁华,如同喻锦安一样。

她想,阿姐能在这儿生活,真是太好了。

她迷迷糊糊地正要睡去,却听见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又听一声细细软软的女声:“丹煦姑娘。”

“丹煦姑娘。”

丹煦懵懂地揉揉眼睛。

“丹煦姑娘。”

真的是门口有人叫她。

丹煦下床走到了门边,轻声问道:“谁啊。”

那声音语带欣喜:“丹煦姑娘,咱们之前见过的,我是苍术。”

她的名字很好记,而且人长得又出挑,丹煦当然记得。

“哦,是苍术道长,有事吗?”丹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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